教.主道。
“單是昨夜,他就不知招惹了多少么蛾出來。”
時驚弦心想:我知道,昨晚那些動靜還是我特意讓暗衛鬧出來暴露給人看的。
但他嘴上卻老老實實道:“嗯,我知道了,我都聽爹的。”
教.主難得見他在南任的事上答應如此迅速,不由問:“你都聽我的?”
淩堯認認真真地點了頭:“南任只是影衛,爹卻是最疼我的人,我當然聽您的……嗚!”
他說話時又捱了一針,尾音一個轉調,幾乎是嗚嚥著掉了眼淚。
教.主看了更是心疼,連臉都捨不得板了,直接用手幫人擦起了臉。
淩堯自小隻有一個父親,教.主嘴上說著嚴父慈母,做起來卻完完全全是另一套。真要論起淩堯的溺愛,教.主排第二,其他人都得退賽。
他還總在眾人面前裝出嚴厲的樣子,但其實聽小少主叫一聲爹都會心軟。如今聽見小少主說出這種話,教.主心中愉悅更是難掩。
要不是淩堯眼淚還沒掉完,他恐怕現在就要難得一見地掛起微笑來。
【滴——任務修複進度,16】
時驚弦暗自嘆了口氣。
淩堯的心思不難猜,修複方向起來也很明確,無非就是補償身邊人和報複軒轅南。才剛見了愧疚過甚的教.主一面,就補了10的進度回來。
只不過淩堯這眼淚掉得實在有些難以控制,也不知道這久治不好的鼻炎之後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好不容易把針紮完,教.主剛幫小少主理好袖擺,就有守衛進來通傳,說是有人正等在魔教山腳,送上了信物來求見。
這個突然出現的來訪者不免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連一貫淡然的右護法都朝那信物多看了一眼。
那是一枚雪色白玉,成色上好,雕工精緻,但也僅此而已,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教.主看到那信物,卻是皺了皺眉。
他沉吟片刻,突然問右護法:“南任是不是在演武場受罰?”
雖然這問題有些唐突,右護法還是認真答道:“是,正是山腳演武場。”
這還是擔心少主跑去租來,特意挑了最遠一處演武場來行刑。
教.主轉頭對守衛道:“將那人帶到演武場附近等著。”
守衛應聲離去,其他隨從也被右護法遣退。等屋內只剩下三人,右護法才道:“教.主為何還要勞神去山腳見人?”
教.主正拿著浸過冷水的巾帕幫小少主敷眼睛,聞言,他淡淡道:“你可認識那白玉?”
右護法沉吟片刻:“‘細膩如脂,緊實無絮’,可是雪嶺的玄雲玉?”
得了教.主肯定的回答,右護法又有些吃驚:“……是玄雲宗的人?”
聽見這個門派,時驚弦不由打起了精神。
與軒轅南裡應外合的白清漣正是玄雲宗宗主。
“教.主可知,來者是何人?”
教.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回程路上,曾遇見過厲炎調查的那些人,他們暗中與身懷玄雲玉的人接觸過。”
厲炎調查的人……南任?
右護法聞言,就朝小少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少主正乖乖仰著臉任教.主動作,他的雙眼被濕帕遮住,此時也看不見外物。
教.主並未刻意瞞他:“既然他們想接觸,就給他們創造這個機會好了。
右護法:“……”
話是這麼說,其中一個可還正在挨板子呢。這要真是猝不及防撞上,場面想來也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