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催生劑的充分澆灌,大片大片的兩生花肆意開放著,很快爬滿了大半個天臺。被異能沖擊映亮的天幕下,瑰麗花瓣宛如流淌的血河。
異能攻擊所到之處,磚瓦泥石四處飛濺,建築構造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只有爬滿天臺的兩生花百摧不折,甚至在異能氣息的不斷吸收下愈發鮮妍。
兩生花開得如此張揚,正在決鬥的兩人自然也發現了下方的動靜,源逍雙眼血紅,陰毒的視線盯緊了時驚弦,只是在藍洛海的攻擊下,他始終沒能分出心神來攻擊時驚弦。
藍洛海也察覺了時驚弦的所在,但眼下戰況激烈,他並未開口,只深深看了時驚弦一眼,便繼續起了對源逍的猛烈攻勢。
被藍洛海看過一眼,盤繞在時驚弦身旁的兩生花在無形之中旺盛了許多,飽滿的花瓣將時驚弦團團裹住,護著他免受四處散亂的能量波及。
戰況激烈如斯,八階的藍洛海明顯不佔優勢。幸好時驚弦的猜測不假,源逍的九階並不圓滿,再加上有兩生花的大量消耗,藍洛海才勉強和人打成了平手。
時驚弦暗暗皺眉。
九階的源逍不同以往,即使是這種強度的能量吸收,居然都沒辦法動搖他的根基。
看樣子,他只能動用另一個殺手鐧了。
源逍與藍洛海鏖戰,抓住時驚弦的心思卻始終未滅。只是他幾次分心想去攻擊時驚弦,卻都被藍洛海抓住機會狠狠痛擊。幾次下來,源逍非但沒能得手,還因此被消磨了不少體力。
憑著藍洛海爭取出來的時間,時驚弦終於成功叫出了正泡在研究室營養液裡唿唿大睡的裂齒果。只是他在嘗試溝通的過程中,卻在附近發現了另一陣異樣。
聯想起源逍剛剛所說的毀掉一座城市,時驚弦心念電轉,他暫且隔空安撫下了已經爬出研究室窗戶的裂齒果,揚聲對源逍說:“元帥!”
他的聲音很快吸引了搏鬥兩人的注意力。
“你就這麼想要置我於死地嗎?”時驚弦問。
源逍用風團困住藍洛海,冷嗤一聲:“怎麼,你還好意思來問我?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當初就是為了監視我才會嫁給我。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你得逞。”
他語帶嘲諷,一字一句:“活生生演了五年的戲,季軒然,你可真厲害!”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源逍從未相信過季軒然的感情,對季軒然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算計。他如此冷血殘忍,卻還要心安理得地把一切都歸罪於季軒然。
時驚弦望著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不,我曾經愛過你。”
源逍冷笑,然後就差點沒被藍洛海的水刃直接劃破臉。
等他略顯狼狽地倉促避開攻擊之後,才聽見時驚弦接下來的聲音。
“我曾經認真記過你的所有喜好,咖啡放幾塊糖,袖口折幾厘米。也特意為你做過量身定製的療養劑。你送我的第一把晶石工具刀,我用了整整五年,連刀把都換過三回。”
平靜的、熟悉的聲音,像是把周遭空間驟然從腥風血雨拉回了溫和日常裡。
源逍微一恍神。
時驚弦又嘆了口氣。
“可惜,元帥,是你自己錯過了機會。”
“當你握著那把能傷到我的尖刀時,你沒有下手捅我。現在,刀不見了,不管你怎麼費力,怎麼精心謀劃,都碰不到我的一根頭發。”
時驚弦還故意用了藍洛海之前提到的一根頭發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