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時驚弦一抬頭,就看見一雙澄澈的藍眼睛正坦然又無辜地看著他。
“……有。”
藍洛海微微一笑,淺色薄唇彎起美麗的弧度:“那就多謝季藥師了。”
時驚弦繼續低頭整理。
雖然他和季軒然長相併不一樣,但他現在畢竟接管了季軒然的身體。看藍洛海的次數多了……總讓時驚弦覺得有一種自戀的危險。
收拾好實驗臺,時驚弦準備出去一趟:“等下我要去藥劑師協會那邊那一份材料,這間研究室會上鎖。藍先生打算去哪兒,要去找老師嗎?”
他背對著藍洛海,把脫下的白色制服在牆邊掛好,又拿下自己的外套穿上。然而直到時驚弦開始系衣釦,也沒聽見藍洛海的回答。
“藍先生?”
時驚弦一邊整理衣釦一邊回答,他以為藍洛海沒有聽清,但讓他意外的是,對方並未走神,卻在一直看著他。
見時驚弦轉身,藍洛海的臉上又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不用,我也要走了,正好和季藥師一起離開。”
時驚弦也沒怎麼在意。
“好。”
兩人從研究所離開,現在是工作時間,他們出來時也沒碰到幾個同事。倒是門口守衛見到兩人,齊齊挺直腰背行了再標準不過的禮,還讓時驚弦小小地詫異了一下。
“他們今天怎麼這麼嚴肅?”時驚弦好奇。
藍洛海笑了笑:“還好吧,平時也差不多。”
殊不知,在兩人的背後。兩個守衛也在用眼神互相交流。
他們沒有開口,但投遞到時驚弦背後的目光,都帶著一種無比的敬佩。
至於另一位,他們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
從研究所正門出來,時驚弦正打算問藍洛海要去哪,就聽見對方說:“別動。”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輕碰了一下他的側臉。
“絨絨草的白絮。”藍洛海說,“沾到了。”
“謝……”時驚弦的話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
“季軒然!”
時驚弦皺眉。
他一回頭,果然看見了源母那張囂張刻薄的臉。
而現在,對方臉上已經寫滿了怒意。
“好啊,我說你怎麼這麼久不回家,原來是放著家裡的活不幹,跑到這裡來找相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