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的手背立即紅了一片。
“你還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手指著我!”
“你、你……”林娜氣得眼圈通紅,大聲叫道,“侍衛!侍衛在哪?!”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場面一片混亂。時驚弦假裝勸了幾句,轉頭對一旁幹著急的源父說:“伯父,這裡我們也勸不動,不如您先把元帥請過來吧。”
源父是結巴,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他愣愣地點了頭,忙朝樓下的宴會廳走去。
時驚弦繼續勸架,心裡想的卻是源母剛剛的那句話。
——“我最討厭別人拿手指著我”。
那時,季軒然被林娜拉去了自己休息室威脅,他沒能擺脫林娜的胡攪蠻纏,所以等季軒然來到休息室時,需要他陪同入場的源逍父母已經離開了。
季軒然匆匆趕往了宴會廳,就見源母在板著臉和源逍說些什麼,他幾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就直接被源母一個巴掌扇得愣在了原地。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盡管最尊貴的國王陛下尚未到場,廳內也已經聚集了不少貴.族名仕。這記響亮的耳光直接蓋過了室內舒緩的音樂與輕聲的交談,讓季軒然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笑柄。
偌大的宴會廳內,源母的叫罵聲回蕩在沒一個角落。她罵季軒然居心叵測,目無尊長,故意把自己和源父晾在一邊,白白等了那麼久。
源逍出生在貧民區,源母是一個人能罵贏一條街的厲害角色,她那中氣十足的叫罵在讓諸多貴.族都大皺眉頭。源母自己卻把滿廳的寂靜與瞠目結舌當成勝利左證,直到源逍開口,她才意猶未盡地停下,臨了還不忘用方言最後啐了季軒然一聲。
季軒然能聽懂最後那句方言。結婚之後,源父源母總用方言指使他,他聽不懂,源逍就讓他專門去學。那句話髒到季軒然原本一輩子都不會接觸,但現在,他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在自己的愛人面前被這麼罵過。
而在源母罵他時,源逍從來不會制止。他只說母親沒接受過上好的教育,讓季軒然多體諒長輩。
所以,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最討厭被人用手指著的源母,就在大庭廣眾下指著鼻子罵了季軒然那麼久。
時驚弦想了想,對著眼前幾乎要動起手來的兩人繼續勸:“夫人,您消消氣,公主對元帥的確是一片敬愛之心,不然也不會在五年之後,再提起和元帥結親的事……”
林娜看不起平民,源母對她的印象也很差。當時源逍被賜婚,林娜卻拒絕下嫁,這件事一直是源母心中的一道坎。時驚弦的一句五年前,幾乎是往源母的火上直接潑油。
偏偏林娜還在尖叫:“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源逍!我絕不會輕饒你!”
源母一巴掌扇了上去:“不.要.臉的東西,他是我兒子,他只聽我的!”
聽見林娜喊聲的侍衛趕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但他們到底還是來遲了一步,等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被分開時,林娜的右臉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把她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林娜捂著紅腫的右臉邊哭邊叫。襲.擊皇室成員是重罪,侍衛當即要將源母拿下。時驚弦正要去攔,就聽見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
“都給我住手!”
林娜聽見這聲音,不由委屈地叫了一聲:“姨母!”
她撥開侍衛,正要和王.後告狀,卻直接愣在了那。
除了王.後,跟過來的還有很多參加慶功宴的貴.族。粗略一看,通往宴會廳的樓梯上幾乎站滿了人。
那麼多的貴.族,就這麼或驚訝、或鄙夷地直接目睹了一臉巴掌印的林娜,和被侍衛強硬壓住的源母。
【滴——任務修複進度,2】
耳邊響起提示音,時驚弦神色未動,目光落在了王.後左側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男人英俊挺拔,氣質沉穩,即使站在一眾貴.族之中,也顯得尤為出眾。
時驚弦回頭對侍衛低聲道:“這可是元帥的母親,元帥都過來了,你們還不快點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