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宋澤蘭唇邊漾起淺笑,小心側身朝向她,溫柔繾綣的眸裡多了些許狡黠,“安安可是不高興了?那明晚還跟小家夥玩嗎?”
“……”
祁幼安被她逗小孩兒似的溫柔語氣弄得臉一紅,心頭的鬱悶倒是煙消雲散了,配合地哼哼兩聲,將她摟進懷裡,“不玩了,惹娘親不舒服的孩子都是壞孩子,不陪壞孩子玩。”
“你口中聰明可愛的小家夥這麼快就成了壞孩子?”
宋澤蘭從薄被裡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唇邊笑意不覺深了幾分,“安安,你變臉真快,有一點點兒可怕。”
“額……”祁幼安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被媳婦兒捉弄了,幽怨的不行,“那敢問宋姐姐被我嚇到了嗎?”
“不曾呢,安安可有失望?”
宋澤蘭倒是回答的坦然 ,使得祁幼安更幽怨了,拉開她的手不讓她捏了,“我以為自己與宋姐姐才是一夥的,沒想到媳婦兒你跟小家夥同仇敵愾了。”
她說著,似想到了什麼,有些不開心了,“不行,宋姐姐你是我媳婦兒,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永遠只能是我,小家夥必須排在我後面。”
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宋澤蘭猜她的眉頭一定皺著,眼神不自覺更柔軟了些,“好,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啊?”
祁幼安不大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可太清楚自己在無理取鬧了,“媳婦兒,你說什麼?”
宋澤蘭卻不願再說一遍,沉默片刻,突然變得歉疚起來,“安安,對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今日被娘罰跪……”
祁幼安沒想到她突然說起這個,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去捂她的嘴巴,“宋姐姐,不許道歉!此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娘親罰我是應該的。該說對不住的是我,是我害你和娘親擔心了。而且今日若你不幫我求情,娘親肯定還會將我關進柴房的,柴房裡有悶又熱,還很髒,關上半個月我肯定都臭了。媳婦兒 ,到時候你會嫌棄我嗎?”
宋澤蘭見她當真不怪自己,憋悶了一下午的心情總算放鬆下來,忍不住再度彎了眼眸,輕聲笑起來,“不會嫌棄安安,當然,也不會讓娘真的把你關起來,娘現在正寶貝著小家夥呢,娘若關你,我便帶著小家夥去陪你住柴房,娘定然會心軟的。”
“我知道,今天也託了小家夥的福。”
祁幼安也嘿嘿笑起來,摸黑在宋澤蘭臉上落下一吻,“好姐姐,以後小家夥出生了,能不能多教教她,一旦娘親有罰我的苗頭了,就讓她哭一哭,或者鬧一鬧,讓她奶奶不敢罰我。”
宋澤蘭有些羞,但理智尚在,禁不住嗔怪道:“安安,你見哪個當孃的願意把孩子教成哭哭鬧鬧的小磨人蟲?”
反正她是做不出來,別人大抵覺得她性子溫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願意寵著慣著的也只有小將軍。教養繼承自己衣缽的孩子,那必然是要嚴苛的。
宋澤蘭現在就已經想好到時候誰唱白臉誰唱紅臉了。
想的有些遠了,宋澤蘭微斂神思,摸索著揪住了祁幼安的耳朵,“安安,最後再說一件事,我們就睡覺,再耽擱下去天就該亮了。”
“……”
媳婦兒的臉也是說變就變啊,這哪裡說事?分明是要算後賬了。
祁幼安感受著耳朵傳來的同意,慘兮兮地開口:“您請,媳婦兒您請說。”
宋澤蘭艱難忍笑,緩了緩才開口:“你還差一件事沒有坦白,一個月前送的信就是在糊弄我了吧?”
祁幼安慘兮兮嗯了聲,“是,不想讓你擔心,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許再瞞我,安安能做到嗎?”
她如此回答,宋澤蘭便也不再計較當初自己詢問是否戰事又起的時候,這人信誓旦旦說沒有騙自己了。
宋大夫的手鬆了松,祁幼安當即便明白這一關馬上就過去了,她們是真的要和好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信誓旦旦:“能的!若不是你懷著孩子,我還想找你商議對策,甚至巴不得受個芝麻粒大小的傷也告訴你,讓你心疼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