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我的墓誌銘
如果我死了,
我的墓誌銘上請為我刻上
我的愛人啊
請不要為我哭泣,
我已經沒有力氣為你拭去眼淚了
這是我今天看到的最浪漫的一句話
陳暮想,可惜啊,她也想在墓誌銘上留下這樣的浪漫,但是她的愛人不會為她留下一滴淚。只會抱著別人入睡。
如果她死了,她的墓誌銘是個笑話。
就在剛才,陳暮在想,如果她死了,她為這個世界留下了什麼?她想大概是這部稱不上小說的故事吧。
留在角落裡慢慢蒙上塵,直至灰燼。
人世間的故事那麼多,沒人會去在意這小小的一個插曲。
如果要用一句話形容蘇棠,陳暮願冒昧引用錢鐘書先生的一句話: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的心已經炸成了煙花,需要用一生來打掃灰爐。
她們不是錢鐘書和楊絳。
沒有那樣的結局。
她是陳暮,她是蘇棠而已。
11月半,蘇棠又開車來了,兩人在一起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臨走時,陳暮送她到兩市交界處,就異地分別。
臨分別時,她們擁吻著對方,放開彼此時,陳暮看到了蘇棠眼神裡非常深邃的不捨。
現在陳暮不確定那是不是不捨了。因為變故來的太突然。
當時蘇棠的那種深深的眼神,確實,是讓陳暮的心嚯嚯的疼。感覺心漏了一大塊的那種疼。她不捨得蘇棠流露出那種眼神。
她打電話給家裡,說出去兩天,換了駕駛位,和開車送蘇棠回到了市裡。
她只記得那晚她和蘇棠很瘋狂,蘇棠非常熱情,她也很縱容。來著例假也縱容了她,而今回想那滴了血色的床單,多麼刺眼。
像是在大片的白色雪地裡唯一一朵鮮紅的玫瑰,孤傲的盛放,那是她的絕唱,也是她最後的倔強和尊嚴。
現在想來那不捨的眼神,像是蘇棠內心在割捨,在抉擇,而非不捨,因為太深邃了,到現在陳暮都印象深刻,在次年六月份那個眼神又出現過一次。
只是當時的陳暮會錯了意。
蘇棠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給她編織了一個假象,她又天真的相信了。她像個領跑員一樣,只顧的帶著蘇棠往前跑,沒想過她會調轉回頭,留她一個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