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病毒噬心
不得不說，室友照顧的很好，沒幾天蘇棠好了，一週後上班，陳暮卻陽了。
蘇棠在班上跟陳暮打著電話，陳暮昏昏沉沉地陪著她，想跟蘇棠撒嬌。蘇棠卻又開始了以一種逃避的姿態對待陳暮。
陳暮不知道什麼原因，以為是蘇棠在責怪自己在她陽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說少有些心虛，雖然自己陽著，但強撐著精神，陪著她，話裡話外全是討好意味。
就這樣還是每天八小時工作制影片，只是少了每晚的打遊戲時間，蘇棠說想讓她好好休息，但是陳暮總覺得，蘇棠對她又疏離了，在陳暮陽的第四天，蘇棠上班打來影片，兩個人百無聊賴地盯著對方一上午。
陳暮把額頭貼在冰冷的手機螢幕上，彷彿這樣就能離螢幕那端的蘇棠更近一些。
視訊通話已經持續了2個多小時，蘇棠面對著電腦，機械地處理著業務，偶爾抬頭對鏡頭笑笑。陳暮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火，但她捨不得結束通話。
”你臉色很差。”蘇棠說道，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電子裝置特有的失真感，”要不要睡會兒？”
陳暮搖搖頭，立刻後悔了這個動作帶來的眩暈感。”我想多看看你。”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我們已經兩周沒見了。”
螢幕裡的蘇棠垂下眼睛，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這個表情陳暮很熟悉——每當蘇棠想逃避什麼話題時就會這樣。過去一週裡，這樣的表情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臨近下班，蘇棠突然盯著螢幕有點嚴肅地對陳暮說：“陳暮，要不我們分手吧，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愛越來越少了，而且我們這樣異地戀，我受不了。”
晴天霹靂一般，分手！？
陳暮因病毒導致的頭腦昏沉都消失了，清醒一剎那，直接耳鳴了，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半天才扯動嘴角：“為…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我疫情沒去照顧你？我跟你講過，我們會結束異地戀的這種狀態的，我馬上要去洺州了……我們會在一起的，我……”
陳暮語無倫次起來，不知是病情導致還是一下接受不了。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蘇棠就這樣隔著螢幕冷靜地看著陳暮的脆弱不安。冷靜地說：“你考慮考慮，我先下班了。”
結束通話了抖音影片電話。任陳暮再怎麼打，也不接。陳暮猛烈咳了起來，躺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流淚，一邊給蘇棠打字，一篇好長好長的小作文啊，發過去，一直顯示未讀。她忍不住地又發了很多條，依然未讀。
「我會做得更好」
「請不要放棄我們」
「我馬上就能結束異地了」
——承諾與乞求交替出現，綠色的訊息氣泡排滿了整個螢幕。密密麻麻那是她的自尊啊。
那個中午，母親叫了她無數次，她才出現在飯桌上，也不知是因為病毒還是心情，眼睛通紅，食不知味地喝了一碗湯，母親看著她的樣子都不敢問怎麼了。
回到臥室，她一直盯著對話方塊，窗外是十二月刺眼的陽光，照得她眼睛發疼。陳暮蜷縮在床上，額頭抵著膝蓋，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她反複回放蘇棠說分手時的表情——那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彷彿在討論明天的天氣。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回憶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