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雪的禮物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陳暮習慣了每天八小時工作制的陪伴著蘇棠的日子,有時候會有不滿。更多的時候總會,被如大狗狗一樣撒嬌的蘇棠被打敗。
陳暮告訴自己,她心裡有創傷,日子還久,有一輩子的時間呢,不著急這樣逼迫她向我袒露心扉。
天氣預報報的週四傍晚會有雪,可是陳暮盼蘇棠來已經盼了五天了,晚上下班後,她騎著小電動車在城裡轉悠,冷風颳得臉頰生疼,可心裡卻燥熱得厲害。
——蘇棠要來了。
光是想到這個,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陳暮祈禱著這場雪不要來。
週五11點半的雪像一場意外的饋贈,細碎的雪粒撲簌簌地撞在辦公室的玻璃窗上。
下了有半個小時了,吃完午飯,陳暮回到辦公室盯著窗外因為陰天而微微泛白的世界,猶豫著要不要跟蘇棠說,別讓她來了,開車危險,腳剛好,別再複發。手指在鍵盤上懸停了許久。對話方塊裡那句”要不這周別來了”打了又刪,最終還是換成:
”路上有積雪嗎?”
手機震動得很快。蘇棠發來一張她拍的窗外的路面,從二樓往下看,灰黑色的柏油路上只有幾道濕潤的車轍。”這點雪連地皮都沒打濕,”緊接著又追了條語音,”你是不想我來嗎?”
陳暮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她幾乎能想象蘇棠說這話時微蹙的眉頭。手指比大腦更快地作出反應,視訊通話請求已經撥了出去。螢幕那頭的蘇棠還裹在被子裡,睡翹的劉海支稜在額前,像只炸毛的貓。
陳暮頭搖的像撥浪鼓,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有點憨傻”怎麼可能不想你來,”陳暮壓低聲音,辦公室裡的人還沒到齊,”我都數著日子呢。”她舉起左手,指尖在鏡頭前一根根屈起,”週三晚上就開始倒計時了。”
蘇棠把半張臉埋進枕頭,只露出一雙笑彎的眼睛:”你下午也不用請假,我睡個午覺再出發,到你那兒剛好你下班...”
陳暮哪捨得讓蘇棠等她,下午早早請了假,訂好了住宿,又趕緊在網上扒拉好吃的,好不容易等蘇棠醒來發了訊息: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要出發了。
陳暮再也坐不住了,”陳老師今天這麼早就走?”同事看著正在收拾器材的她問道。
”嗯,請半天假。”陳暮把相機裝進揹包,動作比平時快了一倍。她沒說是為了等那個經常週五都會跨越兩座城市來看她的女孩。
走出公司大門時,寒風夾雜著雪粒撲面而來。陳暮裹緊圍巾
她要先去酒店看看房間。蘇棠有點輕微潔癖,她不捨得讓蘇棠住的太差。撥出的白霧很快消散在空氣中。車輪碾過潮濕的柏油路,濺起細小的水花。平時最怕冷的她,此刻卻覺得渾身燥熱,連握著車把的手心都在微微發汗。
沒過多大會兒,蘇棠的電話打來了:低沉的聲音混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傳到陳暮的耳朵裡:“我出發了,今天好冷啊,你在幹啥?”
陳暮撒了個小謊:“跟公司說出去外拍,找藉口提前溜走啦。”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棠來回往返兩城的路上她們也會通著話。起因是有一次陳暮在蘇棠回程的路上中聽見她發語音的時候直打哈欠,就很擔心蘇棠開車安全。又哄又強迫的從那開始,每次蘇棠開車,陳暮總會打過去電話,陳暮就天南海北,什麼都跟蘇棠說,很多時候,陳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只是想讓蘇棠能夠不瞌睡。
陳暮的工作性質經常外出拍攝,蘇棠呢,自從在後勤就一直比較閑,用蘇棠的話就是:“每天面對一個老頭子,真的好無聊啊,還是看著寶寶比較好玩。”
那位領導經常的不上班,為了不讓蘇棠孤單無聊,陳暮就每天有外拍的時候帶著耳機,時不時的跟她講幾句話,搞得同事們有點莫名其妙,陳暮無奈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她們一直這樣,好像是有了默契———
早上八點,蘇棠起床,發個:“早。”
八點半上班,影片電話打過來,就一直開著,兩人膩膩歪歪,直到上午11點半,蘇棠下班回家。
偶爾,一週那麼一兩天,蘇棠要求陳暮中午連麥陪她一起睡覺,到下午一點半。陳暮上班,就把手機閉麥,戴著耳機,聽著蘇棠的呼吸聲上班,直到兩點,叫蘇棠起床,結束通話電話。
等兩點半,蘇棠再次打過來,直到下午五點或者五點半蘇棠下班,兩人便用文字聊天。
一開始同事們還都八卦的問這是誰。陳暮不答,只硬著頭皮配合蘇棠。到後來,同事們不知道是習以為常了還是,洞悉這些了,慢慢的見怪不怪了。
陳暮也就慢慢習慣上了。
其實,陳暮更想晚上也這樣陪著蘇棠。現在沒有條件結束異地戀,沒辦法每天抱著蘇棠睡,每晚聽著她的呼吸也是好的。
但是蘇棠沒鬆口,她也沒強迫。只得按照蘇棠的意願去做,只能被動的等待。
陳暮帶著耳機和蘇棠通通著話,穿梭在城區的小巷。
定了她們經常入住的民宿,在民宿裡提前開啟了空調,一邊扒拉著好吃的,定電影票。一邊和蘇棠亂聊一通。陳暮看了一眼,通話時長已經跳轉到1小時15分鐘,照蘇棠的車速已經快要到兩市交界處了。
”剛才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看我眼神都不對了。”蘇棠的聲音混著車載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