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裡爾似乎也沒什麼其它談判的籌碼,他唯一能賭的是謝弄清在盧卡西心裡的地位,還是他在茲城的暗哨告訴他,盧卡西經常帶著謝弄清出去玩,看起來關系很不錯。
他不是沒想過,盧卡西既然能通知議會謝弄清叛逃,那為什麼想不到議會會對謝弄清做什麼?只是沒有辦法,不能再起爭執了,否則全面開打,茲城亞城都會死傷無數。
“誰打他的?”盧卡西問。
“這....”
盧卡問:“我說,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左眼的眼珠子動得有些快,他手伸到腰間,騎士隊的人全都往他那邊靠了一步。
奧裡爾說:“是鬼獄的監獄長。但這只是很正常的審訊流程...”他說話聲越來越低,被一雙異瞳注視著,心裡總升起一些恐懼,眼前這個人是個大魔頭,他只能賭,賭輸了他在議會也就沒位置了。
但至少,他要保住謝弄清能活下來。
盧卡西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發那封信到議會,他其實早該料到議會的人有多殘忍,謝弄清是拉達恩家族的人還是議會的人質。
突然小孩兒不知從哪裡跑出來,那些槍口對準了小孩兒,他忙把小孩兒扯到身後,小孩兒哭喊著要爹地,他說:“把監獄長給我,放了伊桑,我投降。”
“不可能。監獄長不能給你。”
盧卡西露出詭異的笑,突然吹了一聲哨。
不遠處傳來巨大的動靜,所有人都朝著聲音來源看去,一隻像小山丘一樣巨大的怪物從天橋底下跳了上來,踩得天橋一震一震的,騎士們都嚇得退後好幾步,怪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貌,朝著亞城人嘶吼一聲,帶著風,許多人又退了一步。
“這樣還不可能嗎?說實在的,我跟伊桑交情也沒好到那個地步。”盧卡西低頭看了一眼抱著他腿害怕的小孩兒,真是該死的,到底誰把他放過來!那群人都是吃幹飯的嗎!一個小孩都看不住!
這場談判,他贏的方式有很多,謝弄清或許也是配合亞城演一場苦情戲給他看,只是....
奧裡爾似乎認出小孩兒是利亞姆的孩子,他有些害怕盧卡西會對他怎麼樣,又說:“可以,那把傑克也給我。亞城能夠給他很好的生活條件。”
“做夢呢?別得寸進尺,要還是不要!”
奧裡爾看盧卡西又想吹哨,怪物蠢蠢欲動,只能讓步,咬牙道:“好。”
“三日後,我會把東西都給你,你帶著監獄長過來換。還有...”盧卡西頓了頓,“伊桑也要活著,如果他死了,我不會再顧忌。”說出這句話等於把自己的軟肋交出去,他瞪著牢車裡昏迷的人,祈禱他不是被他們聯合欺騙。
“好。”
談判結束後雙方都離開天橋,奧裡爾狠狠鬆了口氣,他轉身讓人趕緊把謝弄清帶去治療,從審訊室出來謝弄清身上就沒一塊兒好地,再不治療怕是會落下什麼毛病。
而盧卡西抱著一直哭的傑克一臉戾氣的回到基地,把那些沒看住傑克的人都罵了一頓讓他們滾出去。
“別哭了,你哭什麼!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去把你爹地搶回來了!”盧卡西生氣地罵道。
小孩兒似乎有些害怕,但卻哭得更大聲了,還是一直喊著爹地。
盧卡西氣惱得很,好說歹說又拿了許多謝弄清做的小玩具給小孩兒玩才哄住,他關了門去到關押利亞姆的地方。
房間內依舊很昏暗,盧卡西亮了一盞燈走過去踢了踢昏昏欲睡的人,“喂,醒醒!”
利亞姆睜開眼睛,“怎麼?”
盧卡西咬著一根點燃遞給利亞姆,靠坐在鐵網旁,許久沒有說話,直到雪茄燃燼,他才啞聲道:“我或許能明白,你為什麼選擇投降了。你說得對,和平沒什麼不好的。但如果讓我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假設他什麼都不是,他就沒談判的資格。
“你明白了?”利亞姆驚訝。
盧卡西點頭,“嗯。我認識一個人,他很蠢,知道我是大魔頭還敢跑到我面前來阻止我,被我打了兩槍也沒生氣害怕,他還想拯救我,你說他蠢不蠢?”他低笑一聲,有些自嘲。
“伊桑嗎?”
盧卡西沒承認也沒否認,“和平也沒什麼不好的。傑克他在上面,你要去看看嗎?”
利亞姆站起來:“傑克?他怎麼在你這兒?我不是把他們交給奧裡爾了嗎?”
“我遇到的時候傑克倒在路邊昏迷不醒,還是伊桑救回來的。”盧卡西說完去解開鐵網的門,他看著利亞姆快步出去的背影,走出去,透著玻璃看向那棟最高的建築,希望他這次的選擇沒錯。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