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乎,他沒做錯事,不需要愧疚和傷心。
只是沒想到因為打了那一架,來晚一步,謝弄清就被打了一巴掌,裴律越想臉色越差,他要不是看周圍人太多,真想按著厲父往死裡打。
謝弄清拿下冰塊也幫裴律敷著,“你疼嗎?”
裴律對上他含著擔心的雙眸,實在沒忍住吻了下去,傻瓜。
明明自己也很疼,卻先想著我疼不疼。
無數回憶在腦海中閃過。
四歲時,騎著學步車摔倒,母親在旁邊看著,父親罵他這都能摔倒真是廢物。
他手掌劃出了血珠,疼得本能掉淚,卻又被指責哭有什麼用。
五歲時,父母被燃氣炸死,葬禮上,他戴孝捧著骨灰盒,沒有哭,被親戚職責是冷血動物。
十歲跟蘇翔去爬山兩人一起從山坡上滾下去,蘇翔被擁簇著關心,他被蘇家下人罵連少爺都看不住的廢物,被蘇父蘇母冷眼了好一段時間。
但那時,蘇翔已經十五歲了。
要他去照顧蘇翔,他實在沒想明白。
上學被高年級學長欺負,蘇翔說幫他出頭,帶著他一起去打架,然後倆人都受傷了,其實他傷得更重一些,但因為蘇翔的傷在臉上畢竟明顯,所以他是帶壞蘇翔的廢物。
沒人管過他傷到哪兒了。
蘇父蘇母和蘇恩茹都圍在蘇翔的病床前關心前關心後,得空了才問他一句,還好嗎?
學習成績比蘇翔好,但周圍的人都告訴他,他不配比蘇翔好,肯定是抄的。
受過很多次傷,□□的,心裡的,有父母跟沒父母都是一樣的,他從來不會被第一時間關心。
只有謝弄清,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是會把冰袋貼上他的眼角。
裴律咬著謝弄清的下唇又舔了舔,突然被謝弄清按在椅子上,再次堵住了唇,他摟著謝弄清的腰,輕拍著安撫,別怕,有我在呢。
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謝弄清緩慢退出,臨了還用舌尖勾勒了一遍裴律的唇,他又拿起冰袋幫裴律敷著,“怎麼打架了呢?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那些糟糕的事竟然被裴律看到了。
裴律反手把冰袋貼他臉上,看他想拒絕,義正言辭道:“聽叔叔的!”
謝弄清這才由著裴律幫他敷臉,臉上火辣辣的又被冰袋貼著,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他剛才親裴律的時候都想在這裡辦完事算了。
有好些天沒做過了。
“霜霜。我今天去報警了。”裴律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問:“我是不是很壞?”
謝弄清震驚過後,緩緩搖頭,“不壞。你...你是最好的。”他摟著裴律的肩膀,腦袋貼上去,是對我最好的。
今天如果不是裴律到場,他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兒。
厭惡那個家,卻又脫離不了。
至少,沒畢業之前脫離不了,所幸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叔叔帶你去吃飯。”裴律看一眼天色,到晚飯時間了。
謝弄清難過的心情去了一些,有些抱怨:“可是我下午吃了好多,現在吃不下了。”
裴律親了親他,“必須吃。不會讓你吃太多的。好不容易才把你養胖一點,再不吃的話,屁股都不好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