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烈伸手拍了拍坐下,他記得以前每次出去外面,謝弄清都會帶著消毒紙巾幫他擦過那些桌椅才讓他坐下。
到底是情分不同,身份也不同了,“小欽。”他抬抬手,旁邊的助理拿出一張銀行卡雙手遞給謝弄清,“這是你應得的。你把小影養得非常好。”
謝弄清略帶譏諷道:“這算什麼?買斷費?”
“怎麼跟傅總說話的!”助理忍不住斥責。
傅烈一聽沉沉‘嗯’了一聲,助理便噤聲退到後邊去,不滿地看著謝弄清。
“你拿著便好,算是我對你的補償,裡面的錢夠你無憂無慮的花上一輩子。我希望你可以離開這裡。”
謝弄清聞言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離開?我早就離開傅氏了。我還能怎麼離開?”
他不會忘記為傅氏鞠躬盡瘁那些年讓自己得了胃病,要不是治療及時,早早便得胃癌死了。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傅烈見他敬酒不吃也不跟他客氣,收起笑意道:“不要讓小影再見到你。他明天就會改成傅姓,那是我的兒子,你別想利用他。”
以謝弄清的才能,如果利用對嚴影的養育之恩去報複傅氏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雖然他知道謝弄清不屑去搞這些,但還是得醜話說在前頭,把這個苗頭扼殺。
謝弄清冷笑道:“利用他?我真想讓傅氏破産,我需要利用他?別忘了,多少專案都是我經手,你們現在還在執行。
包括那些不可告人的賬目,我哪樣不知道?我想報複你,十二年前就可以,不必等到現在!”
原以為大少爺或許有難言之隱,沒曾想是他想多了,大少爺絕情起來,無人可比。
其實他現在不該直接說出來,說出這些會給自己惹殺身之禍,今天傅烈從這裡出去,明天他的死於意外的新聞就會刊登出來。
也不是他的一貫行為作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涉及到嚴影自己會變得這般沖動。
嚴影四歲就跟著他,如果可以,他不想嚴影離開身邊,可是嚴影到底是傅氏的血脈,傅氏也有他的一份。
若當初傅烈沒把事情做絕而是認下這個孩子,或許他不會想讓嚴影奪到整個傅氏,可那些仇恨一日不忘。
“你!”傅烈勃然大怒,“你算什麼東西敢來威脅我!”他起身,落下一句,“我今天來這裡是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識趣就拿著錢離開。”說完便甩手離開。
謝弄清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如果不是我放風,你找的到小影嗎?我把他好好養這麼大再還給你,我從此不欠你的!但你要是對小影不好,我一定會把他搶回來!”
此事過後,傅家對他的恩一筆勾銷,但他對傅家的恨,絕不會散去。
傅烈冷哼一聲消失在門口。
幾個月後,嚴影偷偷請假想見一見謝弄清,太久沒見了,他很想念,可是他回到家敲門沒人開,開鎖後又見不到人,去謝弄清的公司找只得到一個早離職的訊息。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幹的,謝弄清不會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他壓下心裡所有的不痛快好好當傅烈的乖兒子。
沉迷於學習經商技巧,管理技能,有點權力後派人出去找謝弄清,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沒半點聲響。
被傅烈發現他在找謝弄清斥責他許多次,他便不再尋找,要先穩住傅烈才行。
他的兩個同父異母弟弟早就被寵得不像樣,他壓根沒放在眼裡,努力工作和學習,爭取找點拿到掌權人的位置,只要他接管傅氏快一天,他就能快一天見到謝弄清。
一轉眼,六年過去。
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傅總,這些檔案需要您過目。”助理將檔案遞給辦公桌面上便低著頭沒再說話,她家總裁不喜歡別人多說話。
現如今的掌權人是一個私生子,十幾歲便展現出卓越的才能讓傅董事長刮目相看,今年正式接過交接棒,成為新的掌權人,不到半年,傅氏集團的版圖一再擴大。
她在傅氏待了許久,前後給幾個總裁當過助理,她悄悄瞄一眼正在看檔案的男人。
眉眼間跟傅董事長有些像,但也不是太像。
這股氣質倒讓她想起許多年前跟她共事的一位特助,嚴欽。
雖說嚴特助是助理,但幾乎所有決策都是嚴特助在做,傅董事長那時還是總裁不怎麼管事。
“好了,你出去吧。”嚴影把字一簽便讓助理拿走,他轉動椅子面對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
嚴欽,六年了,你在哪裡?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