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蹲牆根底下,聽到自己院裡的聲音,知道這是閆埠貴在哭嚎。
拍了拍身邊的沈才,對著自己院揚了揚下巴,沈才會意的站起身,進了95號院。
沈才進院就看到牆邊梯子底下坐著個黑影,在地上不知道摸索什麼,然後一摸一邊哭:“摔死我了~我的眼鏡啊~”
不是閆埠貴愛哭,大冬天的,從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地上跟鐵板一樣,是真的疼。當然,閆埠貴的疼還有心疼,心疼的他的眼鏡找不到了。
沈才認識閆埠貴,看張霖讓自己來的意思,估計是不想在院裡人面前露面,就把槍的保險關了,然後上前抵住閆埠貴的後腦:“閉嘴,不許喊。”
正在找眼鏡的閆埠貴,感覺到腦後被一個冰涼邦硬的東西頂住,嚇得立馬就收了聲,縮在那一動不動。
隔壁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周圍的幾個院燈都沒亮,都是剛從混亂年代過來,這種熱鬧不敢湊。
在那個年代,進屋破門的,都是老百姓惹不起的,你敢開燈湊熱鬧,就敢把你一塊辦了。
等了幾分鐘,聲音逐漸平息,張霖站起身看向94號院的大門。
不一會崇文門所的同志就押了三個人出來,果然是祖孫三人。
王副所長看向張霖:“霖子,都抓到了,回你們所吧。我這留了幾個人看著東西。”
“行,你們先走一步,我把我們所的人叫上,馬上就走。”張霖回答道。
王副所長帶著幾個人,壓著這三個人腿兒著就往交道口派出所走去。
張霖打了個呼哨,把外邊的嶽龍、賀堂、欒平、呂洪叫了過來,然後一起到95號院去找沈才。
“沈才,怎麼回事?”張霖示意嶽龍問一下情況。
“嶽科,這個人剛才在牆頭不知道是在通風報信還是在打探訊息,結果不小心從牆上摔了下來。”沈才看到張霖沒出面,就對著嶽龍解釋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好奇看了一眼。我認識你們所的張霖。他能給我證明。”閆埠貴聽沈才這麼說,這是要把他打成同夥啊,嚇得趕緊解釋。
“住嘴,看熱鬧,有什麼好看的,一塊帶所裡審一下。”嶽龍黑著臉說道。
沈才把閆埠貴拎了起來,壓著就要走,閆埠貴接著說:“同志,同志,我眼鏡掉地上了,幫我找一下~”
“別廢話,趕緊走。”沈才推了閆埠貴一把。
張霖看到閆埠貴起身,就在呂洪的身後一閃。閆埠貴沒戴眼鏡,天色又暗,還真沒看到張霖。
等沈才推著閆埠貴出了門,張霖拉住嶽龍:“嶽哥,你回去嚇唬嚇唬他,一天天的淨瞎湊熱鬧。”
嶽龍點頭:“張所,我知道了。您就擎好吧。”說完嘿嘿一笑。
“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王科長在所裡呢,我就不過去了。”張霖囑咐道。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弟妹該著急了。”嶽龍看周圍沒人,又恢復了剛認識時對張霖的態度。
張霖點點頭,把嶽龍送出門,然後插上了大門。
至於閆埠貴的眼鏡,在地上扔著吧,不想撿,不然真摔壞了的話,沒準就被他訛上了,就讓眼鏡在地上躺會吧。
張霖轉身回了屋,楊雪果然還沒睡。
“剛才院裡怎麼了,怎麼咱們院還有人哭。”楊雪在後院,聽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霖小聲的解釋了一下,楊雪嘿嘿直樂:“你呀,你就損吧~明天閆埠貴回來不知道怎麼鬧呢。”
“他鬧個屁啊,公安抓捕行動,他敢爬上牆看熱鬧。這要是對面有槍,萬一有個流彈躥他腦門上,那樂子才大了呢。我這是給他長長記性。”張霖滿不在乎的說。
話說,公安行動的時候十分討厭旁邊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真的麻煩。要是趕上行動目標是個悍匪,圍觀群眾的生命安全也不能保證。
“好了,趕緊睡吧,明天一早去所裡看看。”楊雪拍拍張霖,示意趕緊睡覺。
張霖立馬脫了外套、棉衣棉褲鑽進了被窩。
閆埠貴哆哆嗦嗦的被扔進了審訊室,他一輩子沒見過這場面啊,嚇的臉都白了,嘴唇哆哆嗦嗦。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