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等他吐槽,盧娜下一句話就把他拉了回來。
“他身邊一隻騷擾牤都沒有!”
德維羅微微皺眉,終於正視起這個問題。
“所以呢?”
他低聲問道,語氣比剛才認真了幾分。
盧娜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組織語言,接著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我爸爸說過,騷擾牤是隱形的,會飄到人的耳朵裡,把腦子搞亂,讓人充滿各種困擾和煩惱。”
說到這裡,她還特意伸手想指給德維羅看。
“你看,在這種時候,大家身邊基本上都有幾隻,特別是你,你身邊簡直成群結隊!”
德維羅嘴角抽了抽,心裡莫名有點不爽。
……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變相說自己煩惱多?
但盧娜絲毫沒有察覺到德維羅的心理活動,而是繼續說道。
“可是那個教授,身邊一隻騷擾牤都沒有。”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藍灰色的眼睛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
“也就是說,在這個對角巷變成禁區,德姆斯特朗很多師生都命喪當場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煩惱、任何困擾——這太不正常了!”
德維羅沉默了片刻,目光微微一凝。
他不確定騷擾牤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但盧娜的直覺往往不會毫無依據。
而一個人沒有任何煩惱……這本身確實是個很值得警惕的問題。
不過說實話,德維羅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在某一天聽到盧娜說別人“不正常”。
她一向對世界充滿包容和奇思妙想,能讓她這樣評價的人,確實值得警惕。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絲隨意的篤定。
“行,我知道了。一會兒要是他真有什麼問題,我一下子就把他解決掉。”
說著,德維羅拍了拍盧娜還緊握著自己的手,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同時也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放心吧。”
他轉身朝著校醫院走去,腳步穩健,沒有絲毫猶豫。
而身後的盧娜則微微皺著眉,臉上仍舊帶著些許擔憂。
德維羅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魔杖。
指尖摩挲著那熟悉的木質紋理,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
盧娜的想法往往離經叛道,但她的直覺……那是值得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