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語調一如既往地充滿激情。
但不知為何，德維羅卻覺得這些聲音漸漸遠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水霧傳來。
他的腦袋一陣發沉，肩膀鬆垮下來，連眼皮都像被施了加重咒一樣難以抬起。
“該死！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困？”
他猛地一抖，強迫自己坐直，目光迅速掃過周圍。
展位前的觀眾依舊聚精會神地聽著盧平的演講，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方才的失態。
德維羅鬆了口氣，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因為盧平還沒展示核心內容，氣氛才沒那麼熱烈吧？”
他努力說服自己，同時用力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那股莫名的疲憊感。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傳入耳中——極輕，卻異常清晰。
德維羅低頭一看，是之前給芙蓉做雪糕時用的半枚銀幣從口袋裡滑了出來，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他皺了皺眉，彎腰去撿。
“不對……”
手指剛碰到銀幣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大腦。
他猛地停住動作，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靜得詭異。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按理說，路演現場人聲鼎沸，怎麼可能聽清銀幣落地的聲音？
更何況，現在竟然連盧平的聲音都消失了。
德維羅緩緩直起身子，視線從地面移向周圍。
然後，他僵住了。
所有人——盧平、臺下的觀眾、記者、其他展位的參與者——全都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同樣詭異爽朗的笑容，露著大白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那笑容太過整齊，太過一致，像是某種精心設計的玩偶。
接著，他們齊聲開口，聲音整齊得如同一個人發出的迴音。
“時間差不多咯！”
德維羅猛地一哆嗦，背後冷汗直冒，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椅子的扶手。
剎那間，他再次抬頭看向臺上的盧平，後者此時依舊神態自若地進行著路演，聲音穩健而清晰。
“我們狼毒藥劑的配方絕對公開透明，核心草藥為天狼星草，這裡必須要對馬庫斯先生髮現這種草藥的貢獻做出充分肯定！”
盧平語調抑揚頓挫，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德維羅的異樣。
旁邊的投影儀精準地展示出小天狼星草的三維模型，葉片纖細，帶著一絲奇異的光澤。
咔嚓！咔嚓！咔嚓！
臺下的記者們像是聞到了獵物的狼群，相機的閃光燈連成一片，記錄下每一個細節。
觀眾們熱烈地討論著天狼星草的藥性，甚至有人開始猜測它是否能應用於其他型別的獸化症治療。
然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德維羅。
不好意思呀大家，今晚午夜的更新可能得等到半夜兩三點了，年底了，各種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實在是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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