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港口的海面上,海風掠過,掀起一陣陣微波,彷彿也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參與代號‘桃太郎’的撤離行動的各條鬼子戰艦上的所有對空武器都已經嚴陣以待,氣氛緊張得如同一根緊繃的弦,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八九式單裝高角炮、76三年式單裝高角炮、25九六式三連裝對空機關銃、13的連裝或單裝機關銃,密密麻麻的槍管、炮管全部充滿殺氣地指向那片仍舊空曠的天際。
然而,作為艦隊的“眼睛”——阿武隈號艦橋頂部那部時靈時不靈的21號對空電探雷達)呢?
對不起,它今天又出故障了。
鬼子雷達兵緊盯著螢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面前的雷達顯示屏上,只有一片雪花般的雜亂訊號,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是裝置故障?還是什麼原因?
鬼子雷達兵自己也不清楚,畢竟電探雷達)還是一種十分新鮮的昂貴裝置,長官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使用‘拍一拍’、‘砸一砸’、‘踹兩腳’這樣的簡易維修方法的。
總之此時此刻,電探的訊號已經徹底失真,彷彿是一顆徹底失去方向的流星,漂浮在虛無的宇宙中。
反而是鬼子雷達兵自己,被遷怒的長官按照江田島海兵學校的慣例,狠狠地踹了好幾腳,給他注入了足夠的‘江田島精神’。
當電探失靈的訊息傳遞到花田大佐耳中時,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
畢竟,這種情況幾乎成了常態。
他冷笑著用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拍了拍欄杆,淡然道:“電探?那玩意兒,不過是個擺設罷了,不是嗎?”
好在阿武隈號上還有月月水火木金金訓練出來的對空對海觀察員,用精神注入棒和猛嗑魚肝油培養出的這些鬼子兵都有一副好眼睛。
比起電探,花田大佐更相信這些‘碳基目力搜尋裝置’。
花田大佐的心情似乎並不受雷達問題的影響,他轉身走出餐廳,來到艦橋,陽光透過艦窗灑進來,映在他潔白的軍裝上,顯得格外耀眼。
剛剛享用完早餐的他心情頗好,饒有興致地向自己的參謀船床直詢問:“裝船作業進行得如何了?”
同樣剛剛在下級軍官餐廳用完餐的船床直撇了撇嘴:“陸軍馬鹿的高官和最重要的黃金已經趁夜登上‘奈良丸號’了。現在碼頭上都是普通的僑民和陸軍基層馬鹿,估計中午之前都沒法裝載完成。”
外圍正在抵禦安民軍進攻的那些鬼子兵顯然已經被徹底拋棄了,不過花田大佐也不準備等到剩下這些逃到港口的鬼子完全上船了。
“告訴他們,我最多在等1小時,就必須起航遠離海岸線了。”花田大佐舉起望遠鏡看了看目前空空如也的藍天說道。
原定從馬來方向飛來,負責掩護艦隊的,隸屬鬼子海軍航空兵的那批零式戰鬥機遲遲未到,花田大佐心中總是空落落的。
陸軍交換來的情報顯示,安民軍主要以只能進行水平轟炸的b25轟炸機的為主,花田卓夫深知這些飛機對大海上高速移動的艦隊並無太多威脅。
隨著大海上,一系列鬼子和白鷹大艦隊之間交鋒的進行,在44年6月這個時間節點,即便是鬼子海軍中最頑固的艦隊派將領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可以俯衝投擲穿甲炸彈的俯衝轟炸機和可以投下魚雷的魚雷攻擊機才是真正的艦艇殺手。
花田卓夫很清楚,面對能夠靠著重力加速度直接穿透戰艦頂部水平裝甲,直接在核心艙爆炸的穿甲炸彈,以及可以直接攻擊水下艦艇薄弱部位的航空魚雷。
他的坐艦,排水量5000多噸的阿武隈號就和沒穿衣服的南洋姐一樣,身嬌體弱易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