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但天氣依舊是寒冷無比。.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上面也沒有再派人下來,看來在邵組長被調回去東興市之前,我可能要一直擔任這個小小公安局的刑偵大隊大隊長了。日子就這樣無憂無慮的過著,一晃就是除夕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家外面過年,有點新鮮也有點想家。不知道我那監獄長父親怎麼樣了,不過按道理來講,現在他應該在對著一眾犯人講話。不是講著自己過去的光輝歷史,就是暢想著未來。
這本來是個歡樂的節日,家家戶戶都貼著‘春’聯掛著燈籠,圍坐在飯桌旁一邊吃著餃子一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可我們今天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報警人聲稱,在榆木河的冰面上,發現了一具屍體。
我們驅車來到了報警人所指的位置,這是榆木河彩虹橋附近的河段。開車在彩虹橋上,只見整座橋都掛上了彩燈,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掛在天邊的一條彩虹一樣。從橋上往遠處的居民區看去,處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氣祥和的氣氛。
而在橋下,卻是黑燈瞎火,淒涼寒冷的很。
將車停在岸邊,我們幾個人翻越了護欄來到河邊,發現屍體的人是一名環衛工人。在這個闔家歡樂的夜晚,他們卻還是要堅守在崗位上,實在是有夠辛苦的。
這名五十歲的大媽站在岸邊,給我們指了指遠處冰面上的一具屍體。
在彩虹橋彩燈的照‘射’下,遠處冰面上能夠看到一個人正爬在上面。從長長的頭髮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女’人,但我也不敢確定。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羽絨服,很是顯眼。可目前並不清楚這個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身上是否有血跡。
我試著用腳踩在冰面上,感覺還是很結實的,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塌陷的。
我對谷琛說道:“你和我過去看看情況,關增彬你留在這裡。”
關增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要去。”
“冰面危險。”我說道。
關增彬擺了擺手:“危險你個頭,這凍的這麼結實,還怕能掉河裡?況且,我可是一名法~醫啊,現場萬一留下了什麼痕跡,我可比你們專業多了。”
說話間,也拗不過關增彬,我們三個只好往那邊移動。
清潔工大媽對我們說道:“我喊了好長時間,那姑娘都沒有反應,我怕是已經死了……”
隨著我們的逐漸靠近,這名‘女’人的全貌顯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是一具趴在冰面上的屍體,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在冰面上,出現了一灘扇形血液痕跡,這是從她的頭顱濺‘射’~出來的。在‘女’人頭顱的位置,冰面上出現了絲絲的裂縫。我見過很多屍體,可如此恐怖的屍體,還真的不多見。
她的頭顱幾乎成了一灘‘肉’泥,一隻眼珠子都掛在了眼眶外面。
從整具屍體上來看,她的胳膊小~‘腿’有多處骨折,整個人扭曲成了一幅‘抽’象畫。不少的白骨甚至刺破了面板,從中‘露’了出來。血液在她的身邊蘊開,只是在紅‘色’的羽絨服的映襯下,看起來並不好分辨。關增彬用相機拍好照片之後,帶好手套蹲了下來。
看‘女’人的樣子可知其年齡似乎並不是很大,身高也只有一米五幾的樣子。只是她是趴在冰面上,所以看不到她完整的臉,只能看到少半張。不過管中窺豹,從這少半張臉上來看,她貼在冰面上的多半張臉有多麼“慘烈”,就可見一斑了。
半晌後,關增彬開口說道:“屍體的樣子符合高墜死亡,所有的骨折處受力方向是一樣的。從她的頭部來看,巨大的壓力甚至使她的眼珠都脫離了眼眶。再看她的脖子,頸椎斷裂,幾節椎骨甚至能用‘肉’~眼看到凸了出來。頭部前的這灘血液呈現發散狀,最遠的血液足有十幾米遠。”
說著,關增彬抬頭看去:“恐怕,這個‘女’人是從彩虹橋上跳下來的。”
我抬頭看去,彩虹橋到冰面的距離,足足有二十米左右高度。
關增彬繼續說道:“從屍體的情況來看,她落地的時候應該是頭部先著的地。從出~血量來看,應該是自主高墜死亡。”
“什麼意思?”谷琛看著關增彬說道。
關增彬回答道:“所謂的自主高墜死亡,指的是在墜落的過程中,這個人是清醒的。除了從屍體生活痕跡來看,你們看這屍體的手腕,有明顯的挫傷。這就說明,在墜落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用手腕來支撐。這是人的本能,也是判斷自主高墜死亡的一個因素。”
“不過。”關增彬話鋒一轉:“至於她為什麼會從彩虹橋上掉下來,這就不好說了。是被人推了下來,是想要自殺,還是不小心掉了下來,這一點還不清楚。”
我抬頭望著彩虹橋,思考著。
彩虹橋的兩側都有護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而這個‘女’人的身高剛剛超過一米五,看起來更像是個初中生,那麼她絕不能夠是失足落下來的。也就是說她不是要自殺,就是被什麼人推下來的。
至於到底是哪一點,這還不能夠確定。
關增彬說道:“將屍體帶回去吧,穿著這麼多的衣服,我可沒有辦法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