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為嫌棄的在心裡喊了喊:欸欸欸,別蹭我身上啊!
此時,許清弦的心聲仍只有裴厄聽得見。聞言,裴厄將塗山憶往外拉了拉。
“塗山憶,阿弦說你壓到他了。”
“啊?哦,抱歉啊……”好在塗山憶是聽勸的,抹著眼淚就直起了身子,坐在承足上望著他。
須臾,微光泠等人也進來了。
“許兄,真是許久未見啊。”微光泠感嘆著,從前謙謙君子的笑意,並未出現。
許清弦望著他,倒也是感激,他笑著在心裡講出了話。
片刻,裴厄代為轉達:“阿弦說,許久不見。”
過後,牧信子也湊到跟頭。
“許公子,你痛不痛,疼不疼啊?”
裴厄再次代為轉達:“他說不疼,全身上下沒有知覺。”
見話意,牧信子不知是放鬆好還是擔憂好,她嘆了口氣,由殷雪滴拉了回去。
稍後,殷雪滴端著身子行了禮,她算是唯一一個面帶笑顏的。
“許公子,雖然這是無妄之災,但我還是想恭喜你,劫後餘生,歡迎回來。”
看著花劍宗兩位姐妹,雖只是匆匆幾面,卻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許清弦的眼眸眨了眨,是要哭的樣子。
他又說了話,此時,裴厄先是替他擦起淚水,才代為轉達。
裴厄說:“阿弦很感謝兩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卻為了他做到斷劍明志的地步。他雖然沒看見,但都知道,都記得。這份恩情,恐難償還。”
“不,沒有。我們也曾是手刃許公子的人之一,是公子不計前嫌,在洛寧西郡的時候幫助我們,給予尊重。我們這樣做,實際只是為自己贖的罪罷了。若是叫你償還,才真是讓我等汗顏。”
牧信子接話:“是啊,許公子。做這些我們心甘情願,甘之如飴。我和師姐都認為,這是我們該做的事,也是身為江湖人最後的血氣方剛。”
說罷,兩位姑娘相視一笑。
聽著她們的話,還那如花骨朵般美麗的笑顏,許清弦只感覺心底枯敗的荒土,彷彿長出花一般。
他原本,對這個世界早就失望。他原本,早就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可兩位姑娘,卻能如此奉獻。
過後,裴厄又轉達:“姑娘們,阿弦讓我謝謝你們。”
說罷,他起了身,鄭重的向兩位姑娘回以鞠躬禮致謝。
“哎!這怎麼行呢,裴公子你快起來。”殷雪滴上前阻人,卻沒能拉住。
裴厄直至恭恭敬敬的行完整個禮,才直起了身子。
“兩位姑娘值得,這不是償還恩情,而是就事論事。若非兩位姑娘一馬當先,以斷劍明志,喚醒不少人的良知。恐怕,昨日的情形便不是如此了。天神們,也召喚不來幾個。”
話落,姑娘們也不再說什麼,只能回以溫泉明花般的笑容。
殷雪滴回著:“相識一場,理當如此。”
姑娘們的笑意如春暖化寒水,看似嬌弱的兩朵花,卻如此堅毅,逆風生長。
薰香焚焚,屋內擠得人多了,不免熱鬧起來。
屋子裡的每個人,都為了他做了不少的事。
許清弦感激不盡,欣慰不已。
如此熱鬧的氛圍,與幾日前的心驚膽戰毫不相配。屋外烹煮茶水的焰氣,也不及久別重逢,劫後餘生的欣喜般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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