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是,宣陵竹的眼瞳,呈現雙色。
“文君......”宣陵竹轉首望著鄔文君,氣嘆的喊了一聲。
鄔文君顯然被他的瞳色嚇到了,往後退了退,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世子年少雙瞳,陰陽雙眼。作為鬼界的官差轉世,世子縱使品性再好,也免不了殺戮之意。年少有先王妃教導,過的快樂無憂,殺意得以掩藏。可自從先王妃逝世後,世子緊接著失去一切,因此性情大變。”姜從道,在廳中走了幾步。
“被世子所殺的五個人,看似沒有關聯。但實際,他們從前都受過王府或者鄔家的雨露君恩。那年大火,鄔家死絕,這本是傷感之事。可這些人,卻狼心狗肺,見鄔家倒臺,曾經的長女淪為賤妾,便一口一個嘲諷,管不住自己的嘴。”
“所以,世子的殺心便按不住了。每每世子去墓山祭奠亡母之時,因雙瞳之故,都能看見一個小鬼‘瑜’在墓山流竄,小瑜那時在四處尋找靈氣,為得便給在那場大火中燒燬面容的我,尋個新的臉皮。可惜,墓山不久後被吞噬了,小瑜不得已跑了出來。而世子,將這些全部收入眼中。”
“世子隨著小瑜步伐,知道她心急如焚,著急為我尋新的麵皮替我做咒術,遮掩曾經燒燬的面龐所以此,世子特意將那些曾經譏諷過鄔家、王府之人,一一約出,並於晚上引小瑜前去。小瑜著急,不顧左右一二便下手了,而世子緊隨其後,殺人、刨屍。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怒火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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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造麵皮的時限有長有短,所以世子殺人的間隙也無法琢磨。可是幾日前,連著出現了兩日的死屍,其中一個是小瑜所為。而另一個,則是你惡意殺害,並偽造了小瑜之象。”
姜從說著,一字一句誅入鄔文君的心中。
宣陵竹被妖力遏制住,姜從愈說,他的眼神便愈發陰冷,臂彎爆起的青筋,也無法控制。
另一旁,莫柳意則繼續安坐椅凳,像看戲一般。
“宣陵竹,她說的......是真的嗎?”鄔文君紅著眼眶,看向宣陵竹。
宣陵竹原先還擺著陰冷的神色,可一對上鄔文君的臉龐,便瞬間收下,化為柔情。
“文君,你信她?不信我......”
“回答我!”鄔文君斥責他,淚水打轉。
宣陵竹被嚇到了,他沒想過鄔文君會用這樣的容色看著自己。
“......是,都是我做的,我認了。但那些人,就該死!”
聽到答案,鄔文君眉睫顫了顫,心揪在了一塊。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說著,淚水滑過清淡的臉龐,叫人憐憫。
宣陵竹垂下了頭,沒再與裴厄的妖術做反抗。
“那要變成什麼樣呢......母妃輕喪,父王整日賣醉,就連我年少的......青梅佳人,都離我遠去。你叫我,要變成何樣啊?”
鄔文君仰頭,望著屋簷。
她喘了口氣,忍住淚水斷流,先是吩咐了一句:“所有人下去吧,把門關上。”
再講,就不是王府的公事,是私事了。
“是。”奴僕們回應著,回禮後便匆匆離開,沒人敢在這多留。
最後一人離開時,門如願的被關上了。
場中一下空了許多,姜從凝視著她們,神色不動。
而另一旁的莫柳意,似乎很樂見到如此,嘴角的笑意就未下來過。
“先王妃,多麼好的一個人。你就沒想過,你這麼做,糟蹋她對你的教導,讓她如何在地底安息啊?”
“是,我不孝,我對不起母妃,但我不後悔殺這些人!過河拆橋,捧高踩低之輩,他們就該死!”
鄔文君不忍,轉過了身,仍有宣陵竹發洩咆哮。
比起傷心難過,她更多的是遺憾後悔。
場下一時無言,莫柳意看著鄔文君的哭臉,心底愉悅更盛,嘴角的笑意都下不來。
她忍不住,出言譏諷幾句:“哎呀呀,竟沒想到,是賊喊抓賊啊。側妃娘娘,這家裡出了殺人犯,你打算如何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