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比起神智的反應,先是心抽搐起來了。他不願相信,眉頭微蹙。
他們相伴這麼多的時日,許清弦自認沒有痴情作怪,那些濃密的瞬間,彼此交付的性命以及夜晚曖昧的唇沿,沒有一處訴說著他的不願啊。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人,金眸光芒漸漸暗淡,淚水不受控的溢著將要奪眶而出。
“......為什麼?”他發出了疑問,問裴厄到底是他不想承認,還是這一切都是他的戲劇。
微風找到了兩人彼此間的空隙,抓了一個空隙竄了過去。
池中魚酣睡眠眠,意外被金蓮吵醒後,遊離在湖中生疑。
待風寂靜,花盛動時,裴厄才繼續言到。
“不為什麼......沒有,就是沒有。”
“可,可是你現在這副模樣,可不像沒有的意思。”
“非常抱歉,你可能想多了......夜深了,我先回去了。”裴厄自知這個地方他在待不住片刻,做了斬斷後,果斷起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片花海。
被留下的許清弦獨自凝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以及那一滴一滴墜入土地的鹽淚,不解又失落。
池中金華以可觀的速度消散,許清弦前一刻還激動無比的心,到現在卻變成殘敗的楊柳,陣陣發痛。
輝月仍在高空懸掛,他的金眸逐漸暗淡,漸漸消於空洞。
這一切的經歷,好快。
他鼓起勇氣述說心意,帶著花不折等落了折枝空留遺憾的想法,將愛意宣之於口,到最後卻什麼也沒帶回。
發痛的心器似乎喚回了他的理智,他緩而起身,凝望著那水面後,也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分外在意裴厄的拒絕話語,只覺可能是什麼影響了他,攔住了他。
他始終不願相信,裴厄是個騙子,更是個不懂情的人。
紅線仍然纏繞他們指尖,因果糾纏,成就無數的桃花瓣瓣。
......
第二日初晨升起,幾人按照約定出了房門下樓用膳。
裴厄眼底掛著一抹鬱黑,但精神卻看著不下平日。
許清弦更是反差,他今日第一個下樓,提前點好了所有人的飯菜,佔好了位置。
他掛著濃郁的黑圈,無精打采的吃著膳食。
昨日發生的一切,還在他們二人心底流轉。
裴厄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幾番壓制下才什麼都沒說,只單單看著。
已經修成正果的微光泠與塗山憶看到二人自然覺得怪哉,按道理不應是這樣。
“許清弦,你昨日一夜未眠?”塗山憶關心到,戳了戳許清弦。
許清弦無力的點了點頭,小口小口的啃著唆味的饅頭。
照平常的話,他定要帶著鹹菜才能吃下,如今卻一筷子沒夾。
“裴兄,你看著也不怎麼好啊。”微光泠則關心起裴厄。
裴厄禮節的附了個笑,不做回答。
此時,許清弦恰好盯向裴厄,他想知道這個昨天讓自己無眠的人,睡得究竟如何。
之後,幾人氣氛冰冷的吃完了這頓早膳,租了客棧的馬車,前往城西蓮花巷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