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但索科夫聞到了屋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以及草藥的味道,說明傷員就在這個屋裡。
“有人嗎?”索科夫衝著屋裡喊道:“屋裡有人嗎?”
連著喊了幾聲,總算聽到屋子角落裡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在這裡!”
索科夫連忙循聲走了過來,很快就來到了一張木床前。他此刻已經適應了室內的光線,看清楚床上躺著一名傷員,頭部和肩部都纏著繃帶,看來他的傷勢不輕。
索科夫俯身湊近傷員說道:“我是步兵旅旅長索科夫少校,這位同志,您是哪部分的?”
躺在床上的傷員,聽到索科夫的話,情緒忽然顯得有些激動:“我……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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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擔心他因為太激動而猝死,便安慰他說:“不要著急,慢慢說。”
傷員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少校同志,您認不出我了嗎?我是羅曼洛夫!”
聽到傷員說的名字,索科夫不禁渾身一震,心說難道是自己一直惦記的那位羅曼洛夫嗎?
他連忙扭頭衝著站在後面的祖布和丘爾辛喊道:“你們兩人過來瞧瞧,是否認識這位傷員。”
丘爾辛首先湊過來,仔細地端詳了床上的傷員之後,驚呼道:“旅長同志,這不是羅曼洛夫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祖布也仔細打量了一番,附和道:“沒錯,就是羅曼洛夫。旅長同志,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應該立即把他帶回旅裡,讓軍醫為他進行救治。”
就算祖布不說這話,索科夫也打算將羅曼洛夫帶回去。要知道,此人在八十年代,如果不是遭人陷害,出了一些狀況的話的,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就不是戈地圖而是他了。如果讓他死在了衛國戰爭期間,那麼肯定會對未來的歷史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索科夫打算帶他回步兵旅的野戰醫院,讓詹娜這個助理軍醫為他治療傷勢。
“丘爾辛、祖布。”索科夫吩咐兩人說:“找東西把羅曼洛夫同志抬到村北去。”
祖布答應一聲,就準備上前抬人,卻被丘爾辛攔住了:“等一下,中士同志。”
“為什麼要等一下?”祖布不解地問。
“從這裡到村北太遠,我們兩人就這樣抬著他走,恐怕有點吃不消。”丘爾辛說道:“我回去找司機,讓他把車開到門口,這樣我們就能直接把他抬進車廂。”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索科夫點點頭,對丘爾辛說:“丘爾辛同志,那就麻煩你回去找司機,讓他把車開到門口來。順便再找兩名戰士來搭手,好把羅曼洛夫抬上車。”
丘爾辛答應一聲,轉身就朝外面跑。索科夫握住了羅曼洛夫的手,安慰他說:“羅曼洛夫,你放心,我會盡快把你送進野戰醫院進行救治的。”
“謝謝您,少校同志。”羅曼洛夫用虛弱的聲音問道:“能給我一點吃的嗎?我都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聽羅曼洛夫這麼說,索科夫立即想起剛剛的老頭,就曾經說照顧羅曼洛夫的村民,已經被出現在附近的德國人打死了,羅曼洛夫這幾天根本沒人照顧,如果自己沒有出現在這裡,沒準過兩天,他就會因為飢渴而死在這裡。
“祖布中士,”索科夫轉頭問祖布:“你身上有吃的嗎?”
“就只有半塊麵包。”
“快點拿給羅曼洛夫。”索科夫看到祖布從揹著的背囊裡,取出用紙包著的半塊麵包時,還特意提醒了他一句:“他已經餓了兩天,腸胃比較虛弱,別一次喂得太多,否則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了。”祖布答應一聲,將手裡的麵包掰下一小塊,塞進了羅曼洛夫的嘴裡。看到對方咀嚼艱難,他又取下揹著的水壺,擰開蓋子之後,將左手從羅曼洛夫的脖子後面穿過去,將他輕輕地扶起,然後將水壺湊近了他的嘴邊。
但羅曼洛夫只喝了一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把索科夫嚇了一跳,擔心他這麼咳,會把身上的傷口震裂。趕緊關切地問:“羅曼洛夫,你沒事吧?”
羅曼洛夫一邊咳嗽,一邊擺著手說:“我沒事,少校同志。我沒想到水壺裡裝的是酒,不小心被嗆到了。”
“祖布中士,怎麼回事?”索科夫板著臉問祖布:“你的水壺裡,怎麼會是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