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德爾上校給自己的命令,索科夫等於是有了一把尚方寶劍,可以前往市區內的任何一個徵兵處,招募自己需要的新兵。
從指揮部裡出來,索科夫就把康斯坦丁和朱科文叫到自己的面前,向兩人揚了揚手裡的那道命令,隨後說道:“我已經獲得了司令員和參謀長的授權,可以前往室內的任意徵兵處招募新兵,你們誰願意隨我一同前去。”
“我!”兩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道,又不約而同地朝前走了一步。
兩人對視一眼後,康斯坦丁選擇了退出:“連長同志,我看還是由朱科文少尉陪你去吧,他來自內務部,有他在你的身邊,能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索科夫一聽,好像是這麼個理兒,便點頭同意了:“那就由朱科文少尉帶二排跟我一起行動吧。”
二排集合完畢之後,索科夫招呼他們登上停在旁邊的卡車。
朱科文走過來對索科夫說:“上尉同志,我們排只有35個人,不需要這麼多卡車吧。”
“少尉,你忘記我們是去做什麼嗎?”索科夫提醒對方說:“待會兒招募到的新兵,你總不能讓他們走著回來吧。”
經索科夫這麼一提醒,朱科文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便跑回自己的部下面前,衝著他們喊道:“四個人上一輛車,空餘的位置,留給我們招募的那些新兵。”
車隊最先去的地方,是距離司令部兩公里的一個徵兵處。
按照索科夫的想法,徵兵處的門口應該排著長長的隊伍,只要符合入伍條件的男子,都會爭前恐後地跑到這裡排隊,要求加入軍隊,參加抵抗德軍進攻的戰爭。
誰知來到了徵兵處時,卻發現這裡門可羅雀。貼在牆上的徵兵廣告下面,只站著一名無精打采的戰士。
戰士看到一支車隊停在自己的面前,一群軍人下車後,帶隊的兩名軍官走過來,其中一位還是戴著藍帽子的內務部軍官,他不免顯得有些慌亂,急忙為自己辯解:“對不起,指揮員同志,我這兩天有點太累了,剛剛就打了個盹,請您們不要處罰我。”
索科夫聽戰士這麼說,忍不住笑了,感情對方把自己當成檢查軍紀的人了,連忙抬手在戰士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問道:“戰士同志,我想問問你,這裡是徵兵處嗎?”
“當然,上尉同志。”見索科夫並不準備處罰自己,只是問路,戰士心裡踏實多了,連忙如實地回答說:“這裡就是徵兵處。”
“既然是徵兵處,為什麼看不到來應徵入伍的居民呢?”
戰士聽後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地說:“上尉同志,戰爭剛爆發時,每天的確有急於參軍的居民,在徵兵處這裡排起了長隊。但時間一長,能入伍的人都加入了軍隊,剩下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因此徵兵處這裡就變得冷清起來。不瞞您說,本月15號到今天,都一週多時間了,也不過招募了一百多人,這些新兵還住在附近的學校裡。”
聽說這個徵兵站有一百多名新兵,索科夫的心裡不禁暗喜,連忙問戰士:“戰士同志,這個徵兵處的負責人在嗎?我找他有事情。”
“在的。”戰士點點頭,說道:“你進門之後,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在走廊的盡頭有個會議室,負責人就在那裡面。”
索科夫向戰士道謝之後,只帶著朱科文和兩名戰士走了進去。
順著走廊,來到了盡頭的會議室。
從敞開的房門望進去,一名軍官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面,桌上堆滿了各種紙質檔案。可能是這裡沒人來,他正低頭看著什麼東西。聽到走廊裡的腳步聲,他站起身,衝著走過去索科夫問道:“指揮員同志,你們找誰?”
索科夫看清楚了對方領章上的政工軍銜,是一級政治指導員,相當於大尉軍銜,比自己高一級,連忙原地立正,抬手敬禮後說道:“您好,一級指導員同志,我是第37集團軍司令部特別連連長上尉索科夫,奉命到這裡來接收新兵。”
說完,索科夫掏出了德爾上校簽署的那道命令,遞給了對方。
一級指導員接過命令,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陣,皺著眉頭說:“上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接到上級的任何命令,不能將這些新兵移交給你們。”
索科夫耐著性子說道:“難道您沒有看到,我交給您的這道命令,是集團軍參謀長德爾上校親自簽署的嗎?”
“上尉同志,我們招募的新兵,是積攢到一定的人數之後,都是直接移交給方面軍司令部的接兵人員,再由他們分配給各集團軍。”誰知一級指導員卻依舊不配合:“這道命令只是集團軍級別的指揮員下達的,對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一級指導員同志,”見對方看了命令之後,依舊不願意把新兵交給自己,索科夫的心裡不免有些不快,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第37集團軍司令員弗拉索夫將軍,同時也是基輔的衛戍司令,他的職務是史達林同志親自任命的。也就是說,我們不僅僅是為第37集團軍徵集兵員,同時也是為衛戍司令部補充維護城市治安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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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索科夫這麼說,一級指導員顯得很是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按照命令上所說的那樣,將自己手裡的百多號新兵交給索科夫帶走呢;還是堅持原則,等方面軍司令部的接兵人員來了之後,將新兵交給他們。
“一級指導員同志,”見徵兵負責人不同意將新兵交出來,朱科文有些急了:“我建議您立即給您的上級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向他們彙報,聽聽他們的意思如何。”
徵兵負責人的級別比索科夫高,他可以掌握主動權。但此刻說話的人卻是朱科文,別看他僅僅是一名少尉,但他戴著的藍頂軍帽,表示他是來自內務部的。徵兵負責人敢得罪來自司令部的人,卻不敢得罪來自內務部的人,他神情緊張地說:“少尉同志,您請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上級打電話,聽聽他們的意見如何。”
看著徵兵負責人開始打電話,索科夫不禁向朱科文投去了讚許的目光,假如隨自己來這裡的人,不是朱科文而是康斯坦丁,恐怕對方還會打著官腔繼續搪塞自己。
很快,電話就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