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博物館裡出來,波羅蘇欣吩咐司機:“我們去高地,把剛剛拿出來的旗幟,分發給各作戰部隊。”
聽波羅蘇欣這麼說,司機不等他吩咐,就朝著最近的部隊防區駛去。
很快,吉普車就到達了一個正在修築工事的防禦陣地。
波羅蘇欣從吉普車裡下來之後,拉過一名從身邊經過的戰士問道:“戰士同志,你們的指揮員在什麼位置?”
戰士朝四周瞧了瞧,隨即指著一個方向回答說:“在那裡,上校同志。”
向戰士道謝之後,波羅蘇欣扭頭對身後的隨行人員說道:“走吧,我們去找他們的指揮員。”
說完,波羅蘇欣率先跳進一條半人深的戰壕,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索科夫和波羅蘇欣的警衛員,以及幾名抱著旗幟的戰士,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穿過一個還沒有完工的掩蔽部,波羅蘇欣一行人的行蹤,就被部隊的指揮員看到了。一名矮胖的指揮員,快速地跑過來,抬手向波羅蘇欣敬禮,隨後按照條令報告說:“報告上校同志,我是營政委,我們是以列寧名字命名的莫斯科軍政學校混成營,全營一共六百人,都是黨員。”
索科夫心裡很清楚,政委一般是團級指揮員,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出現在營級建制裡。這個混成營里居然設定了政委,說明這支部隊很不簡單。
“您好,政委同志。”波羅蘇欣從身後的戰士手裡接過一面旗幟,遞給了營政委:“我把這面格列那基爾團擲彈兵團)的旗幟交給你,要像保護我們戰旗一樣保護它。”
營政委接過戰旗,望著波羅蘇欣問道:“上校同志,不知道我們營什麼時候能參加戰鬥?”
“政委同志,你們營是第二梯隊,也就是我們師的預備隊。”波羅蘇欣對營政委說道:“等到戰場形勢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會把你們營投入戰場。明白嗎?”
“明白了,上校同志。”
接著去授旗的地點,是全由莫斯科人組成的第230預備教導團的防區。
該團的團長是一名少校,波羅蘇欣等對方報告完畢之後,衝著那些還在修築工事的指戰員們大聲地說:“你們好啊,莫斯科人!”
聽到波羅蘇欣的聲音,正在挖戰壕的戰士們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齊刷刷地站直身體,衝著波羅蘇欣整齊地喊道:“你好!”
波羅蘇欣再次拿過一面旗幟,遞給了團長:“少校同志,這是一面1812年的莫斯科民兵使用過的旗幟,我現在正式把它交給你們團,希望你們能像保護自己眼睛一般,好好地保護這面光榮的旗幟。”
團長接過旗幟,仔細端詳一番後,抬頭望著波羅蘇欣真誠地說道:“謝謝您,上校同志,這面旗幟對我們莫斯科人來說,是非常珍貴的紀念品。”說著,將旗幟遞給了身邊的一名戰士,繼續往下說,“我來給您介紹一下我們的戰士。”
波羅蘇欣跟著團長,沿正在挖掘的戰壕邊緣往前走,隨口問道:“少校同志,你們的戰士都來自什麼地方?”
“主要是來自‘鐮刀錘子’工廠。”團長指著戰壕裡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說:“這位是格里戈利耶夫工程師。”
被團長點到名字的工程師,連忙摘掉鏡片上沾上泥巴的眼鏡,態度恭謹地說道:“您好,上校同志!”
“你好!”波羅蘇欣衝對方點點頭,又繼續朝前走。
索科夫看到戰壕裡的工程師,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把工廠裡寶貴的技術人員,當成普通的戰士來使用,這簡直就是一種浪費。但他只是司令部派來的聯絡官,而不是部隊的軍事主官,雖然心裡有不同的看法,卻不能隨便發表自己的看法,免得影響到部隊計程車氣。
團長指著戰壕裡一名看起來很憨厚的男子,接著介紹說:“這位是電工亨塔爾。”
“您好,上校同志。”亨塔爾連忙原地立正,畢恭畢敬地向波羅蘇欣問好。
又介紹了幾名戰士之後,索科夫看到了一對父子模樣的人,根據他的記憶,這兩人應該就是巴甫洛夫父子。
果然,團長對波羅蘇欣說:“上校同志,這是巴甫洛夫父子。”
聽說這是一對父子,波羅蘇欣停下腳步,蹲在戰壕旁,和老人嘮起了家常:“老人家,您是莫斯科人嗎?”
“完全正確,上校同志。”老人聳了聳肩膀,說道:“從我曾祖父開始,我家就一直住在莫斯科,到我兒子已經整整五代人了,可以說是地地道道的的莫斯科人。”
“怎麼樣,做好戰鬥準備了嗎?”
“當然。”老巴甫洛夫回答說:“我們就盼著德國人快點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狠狠地教訓教訓他們。不過……”
“不過什麼?”波羅蘇欣問道。
“剛剛有一名指揮員過來告訴我,說我的歲數太大了,不適合待在戰場上。”老巴甫洛夫滿腹牢騷地說道:“甚至動員我離開戰場,回工廠去繼續工作。”
波羅蘇欣沒有回答老人的這個問題,而是望著旁邊的小巴甫洛夫,明知故問:“老人家,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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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兒子巴甫洛夫。”一說起自己的兒子,老人顯得很是激動:“都是一起來的這裡,誰知他今天早晨被晉升為上等兵了,兒子比我這個老子的級別還高,簡直沒有天理了。”嘴裡在抱怨,但微微上翹的嘴角,表明他的心裡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波羅蘇欣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他抬手在老巴甫洛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沒關係,老大爺。等把德國人趕走了,晉升你為中士,我會親自過問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