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匯總的情報,弗拉索夫發現自己的第37集團軍,正被德軍分割在三個地區:除了亞戈京地區的四個步兵團和一個炮兵團外;基輔東北方10到15公里處,還有第37集團軍的五個營,由295師的一名團長指揮;基輔東南方40到50公里處,有第37集團軍的一個建制不全的步兵師,以及第26集團軍的兩個團,掩護亞戈京地區的側翼。
瞭解完部隊的情況之後,弗拉索夫點點頭,對眾人說道:“雖說我集團軍被德國分割在三個不同的區域,但並不等於我們沒有實力抗擊他們接下來的進攻。我是這樣考慮的,負責掩護側翼的那支部隊,應該牢牢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才能確保亞戈京地區的防線穩定。因此,我打算讓副司令員同志去接管那裡的指揮,不知大家有沒有不同意見?”
眾人心裡很清楚,那個地方有兩支互不統屬的部隊,一旦打起仗來,很容易出現各自為戰的情況,那樣就無法避免被敵人各個擊破的額命運。但如果由第37集團軍的副司令員前往該處,就能統一指揮兩支部隊,因此對於弗拉索夫的安排,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我們沒有不同意見。”
“至於東北方向的那支部隊,”弗拉索夫繼續說道:“雖說兵力少了點,但我相信,他們依託現有的防禦工事,還能堅持三到五天的時間……”
但弗拉索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不遠處有個參謀在說:“司令員同志,您的電話!”
弗拉索夫聞言,把眉頭一皺,不滿地說:“沒看到我正在佈置工作嗎?”說著,就準備讓參謀長德爾上校代替自己去接電話。
但下一刻,參謀的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是負責指揮東北方向部隊的安東中校打來的電話。”
安東中校就是第295師的那位團長,集團軍殘留在基輔東北的部隊,就是由他在指揮。
得知是此人打來的電話,弗拉索夫改變了主意,他走到參謀身邊,接過話筒貼在耳邊,“您好,安東中校!我是集團軍司令員弗拉索夫,您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啊?”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安東中校才能用沉重的語氣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我想我可能帶給您的是壞訊息。”
弗拉索夫的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難道他們所組織的防線被敵人突破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安東中校,是什麼壞訊息,難道你們所組織的防線,被敵人突破了?”
“防線暫時還在我們的手裡。”安東中校繼續說道:“不過我們的抵抗很快就會停止,我給您打電話,是為了將這個訊息通知您。”
“為什麼?”聽安東中校這麼說,弗拉索夫頓時怒了:“既然陣地還在你們的手裡,你們為什麼要停止抵抗。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令員同志,德軍向我們的陣地上發射了大量的宣傳單。”安東中校語氣遲緩地說道:“在這些宣傳單上,說我們的方面軍司令部已經被他們殲滅,方面軍司令基爾波諾斯上將、軍事委員會委員布林米斯堅科、參謀長圖皮科夫少將在突圍戰鬥中陣亡,第5集團軍司令波塔波夫坦克兵少將被俘……”
“假的,安東中校,這些傳單都是假的。”弗拉索夫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雖然他知道德軍宣傳單上的內容可能是真的,但為了讓部隊繼續戰鬥下去,他還是果斷地說:“這是敵人為了瓦解我軍計程車氣,而故意製造的假情報。不要相信這種假的宣傳,你們應該繼續戰鬥下去,絕對不能讓你們的防線交到德國人的手裡。”
電話另一頭又沉默了。
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如果不是弗拉索夫聽到裡面傳來了零星的槍炮聲,還會以為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不起,司令員同志。”安東中校終於再次開口了:“我從指揮所裡看到,德國人已經進入了我們的陣地,戰士們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抵抗。敵人正朝著我的指揮所而來,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向敵人投降的。”
片刻之後,電話裡傳來一聲槍響,接著聽筒裡傳來衝鋒槍的掃射聲,以及德語的吼叫聲。
弗拉索夫放下電話,心情沉重地對眾人說:“我們東北方向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怎麼會呢?”德爾上校滿臉震驚地問:“司令員同志,會不會搞錯了?”
弗拉索夫沒有說話,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回到桌邊,盯著攤放在上面的地圖,繼續說道:“如今的形勢,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惡劣。據說方面軍司令部已經在突圍的過程中,全軍覆沒了,司令員、參謀長和軍事委員全部犧牲。”
“這怎麼可能呢?”這次輪到集團軍軍事委員尼科爾斯基吃驚了:“我們的方面軍司令部怎麼可能被德國人殲滅呢?謠言,這一定是謠言,一定德國人為了瓦解我軍計程車氣,而故意杜撰出來的謠言。”
弗拉索夫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希望這是謠言,但安東中校在犧牲前告訴我,敵人向他們的防禦陣地上發射了大量的傳單,上面登載了關於方面軍司令部被全殲的訊息,從而導致我們在東北方向的防線瓦解。現在,我擔心剩下的防禦地帶,如果得知了方面軍司令部的事情之後,會不會導致防禦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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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弗拉索夫這麼說,尼科爾斯基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司令員同志,敵人為了儘快突破我軍的防線,肯定會故技重施。因此我們政工人員要加強宣傳工作,讓戰士們明白,敵人宣傳單上的內容都是謊言,是為了瓦解我軍鬥志的陰謀。”
尼科爾斯基的這番話,讓弗拉索夫連連點頭:“軍事委員同志,你說的沒錯,德國人的宣傳,就是為了瓦解我軍計程車氣,我們的政工人員要讓指戰員們明白這一點,免得上了德國人的當。對了,副司令員同志去側翼防線時,讓他多帶幾個政工人員過去,協助他開展部隊的政治工作。”
“好的,司令員同志,我會安排的。”
集團軍司令部裡發生的事情,索科夫是一無所知,他此刻正在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裡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雖說索科夫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但擔心是上級有什麼任務要交代給自己,便掙扎著爬起來,起身去開啟了房門。
門口站的是羅曼諾夫:“上尉同志,能讓我進去嗎?”
“進來吧。”
索科夫知道羅曼諾夫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候來找自己,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羅曼諾夫就開口問道:“上尉同志,您聽說了嗎?”
“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