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和羅科索夫斯基在地圖上玩作戰遊戲時,旁邊一名佩戴中將銜的將軍湊過來,看了半天之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將軍同志,如果你自動用了南方集團軍群的部隊,那我完全可以把部署在白俄羅斯和波羅的海三國方向的軍隊,調回來加強莫斯科方向的防禦,這樣戰場的局勢就會陷入膠著狀態。”
索科夫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從來沒見過,也就不想搭理他。但羅科索夫斯基卻笑著說:“霍瓦特將軍,如果你真的這麼做,那恰恰就中了米沙的圈套,反而會導致你的整個防線崩潰。”
被稱為霍瓦特的中將,不解地問:“元帥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能說得明白一點嗎?”
“你看看,”羅科索夫斯基指著地圖對霍瓦特說道:“擺在白俄羅斯和波羅的海三國附近的兩個集團軍軍群,他們不但起著牽制和威懾的作用。一旦發現我軍調兵去增援南面,他們就會出其不意地發起攻擊,突破我軍的防線。要不了多久,敵方的軍隊就會同時從三個方向威脅到莫斯科的安全。特別是侵入庫爾斯克州的這支部隊,一旦看到他們的友軍從西面和西北方向接近莫斯科,他們就可以由佯攻變成主攻,到時莫斯科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元帥同志,”霍瓦特小心翼翼地說:“當初您指揮建制不完整的第16集團軍,頑強地擋住了德軍的進攻,粉碎了他們企圖闖入莫斯科的陰謀,難道您今天對守住這座城市,就變得沒有信心了嗎?”
“霍瓦特將軍,我首先要糾正你一點,我所指揮的第16集團軍雖然打得很頑強,但由於兵力有限,而且防禦的正面過於開闊,其實防線上存在很多漏洞。敵人就有一支偵察小分隊,從我防線的空檔中穿了過去,直接衝向了莫斯科。”羅科索夫斯基說這話時,眼睛盯著索科夫:“若不是米沙所指揮的守備班,及時地擋住了敵人,恐怕敵人的靴子就會踏在莫斯科的街道上。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就是被撤銷職務,可能也無法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
霍瓦特聽羅科索夫斯這麼說,扭頭望向索科夫,吃驚地說:“元帥同志,就是這位將軍所指揮的部隊,擋住了試圖闖入莫斯科的德軍部隊嗎?”
“沒錯,就是他。”羅科索夫斯基點點頭,隨即反問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霍瓦特點著頭說:“但只是聽說堅守在希姆基鎮的一個守備班,在儀表廠民兵的配合下,全殲了試圖佔領希姆基鎮的一支德軍小部隊。具體是誰指揮的這場戰鬥,我就不清楚了。”
“沒錯,那場戰鬥就是米沙所指揮的。”羅科索夫斯基繼續說道:“雖說這場戰鬥的規模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它所具有的意義,卻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他們的頑強抵抗,讓德國人企圖踏上莫斯科街道的陰謀徹底破碎。”
幾人又聊了一陣,直到安東諾夫和朱可夫等人從外面走進來,才停止了交談。
今天的會議上,先是由什捷緬科公佈了這次的演習計劃,接著又宣佈參加演習的高階指揮員人選。
看著坐在不同位置的將軍們,被點到名字後,都起身響亮地回答“是”的時候,索科夫的心裡變得忐忑起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可以參加這次的軍事演習,但具體指揮哪支部隊,他心裡卻沒有譜。
“米沙,”坐在他身邊的羅科索夫斯基低聲說道:“雖然我想讓你去我的北方叢集,但是卻被朱可夫拒絕了,他說他給你安排了合適的職務,比到我那裡更加有前途。”
索科夫原以為既然是羅科索夫斯基打電話通知自己來開會,那麼自己加入他的北方叢集的機會比較大,沒想到卻被朱可夫安排到其它的叢集擔任指揮職務。
過了一會兒,索科夫聽到什捷緬科叫自己的名字,立即站起身,挺直腰板望著對方,想聽聽上級把自己分配到哪支部隊。只聽什捷緬科念道:“索科夫將軍,你被分配到中央叢集下屬的近衛第4集團軍,擔任司令員職務。”
聽說自己被分配到中央叢集,索科夫的心裡頓時踏實了,那支部隊如今是馬利寧在指揮,想必他會對自己多加照顧的。想到這裡,他響亮地答應一聲:“是!”
等所有的名單都宣佈完畢之後,朱可夫站起身說道:“指揮員同志們,雖然我們的演習預定在一個月之後才開始,但你們作為指揮員,應該儘快趕往部隊的所在地,熟悉自己的部隊和作戰區域,確保演習的順利進行。”
“元帥同志,”有人趁朱可夫講話的間隙,大聲地問:“那我們該什麼時候前往自己的作戰崗位呢?”
“我可以給你們三到五天的時間,把手裡的工作移交給別人。”朱可夫說道:“五天之後,不管你們身上是否還有工作沒有移交,都必須立即給我出發前往歐洲。明白嗎?”
“明白!”在場的指揮員們稀稀拉拉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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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朱可夫板著臉說:“沒吃飯嗎?”
“明白!”這次回答的聲音不但整齊而且更加洪亮。
朱可夫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宣佈:“那大家都回去做準備吧,散會!”
索科夫離開時,本想問朱可夫一點事情,見他被一群將軍圍在中間問東問西,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跟著羅科索夫斯基往外面走。
“元帥同志,”當來到外面的停車場,索科夫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便低聲地問羅科索夫斯基:“您覺得這次的演習,能按照計劃實施嗎?”他這麼問的原因,是因為在真實的歷史裡,四十年代末期的蘇軍,根本沒有在歐洲搞過什麼上百萬人的演習。也就是說,即使有這樣的計劃,但到了最後也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進行演習。
“米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羅科索夫斯基有些詫異地說:“據我所知,這份演習計劃,前後修改了五次,才得到了史達林同志的最終認可。既然是最高統帥本人拍板的事情,你覺得會半途而廢嗎?”
“元帥同志,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次的演習可能會因為某種原因,而突然取消。”
“某種原因?”羅科索夫斯基不解地問:“什麼原因?”
“不知道。”索科夫搖著頭說:“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
羅科索夫斯基聽後笑了起來:“米沙,你的這次直覺是錯的。你想,在剛剛結束的軍事會議中,已經指定了各參加演習部隊的指揮員,你也是其中一員。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演習還會取消嗎?我覺得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
“也許吧。”索科夫沒有切實的證據,自然不能反駁羅科索夫斯基,只能及時地岔開了話題:“盧金中將,昨天和我一起回到了莫斯科。剛下火車,他就被朱可夫元帥派來的人接走了,但現在都沒有和我取得聯絡,你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