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同志,原因很簡單。”索科夫見弗拉索夫似乎還有點半信半疑,連忙補充說:“他們可能看到車隊裡有您的車,覺得我們這裡有他們要的大魚,因此才會不管兵力比我們少,就匆忙在公路上佈置了警戒線。”
索科夫說到這裡,安德烈在一旁補充說:“將軍同志,索科夫說的沒錯。德國人在這裡建立警戒線,攔住我們車隊的去路後,您肯定會下車親自來詢問是怎麼回事。當您出現時,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過早地被識破了身份。”
“是這樣的,將軍同志。”索科夫等安德烈說完,又接著說道:“德國人肯定是想等你下車之後,抓住您這條大魚,因此看到只有我下車,他們就沒有輕舉妄動。誰知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了他們的全軍覆沒。”
一名戰士拿著從屍體身上搜出的軍人證走過來,交給了索科夫。
索科夫翻開瞧了瞧,裡面的訂書釘果然是不鏽鋼材質的,一點鏽跡都沒有。
“將軍同志,您瞧,這是他們攜帶的軍人證。”索科夫將手裡的軍人證遞給了弗拉索夫:“和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一樣。”
看完手裡的軍人證,弗拉索夫心裡才算徹底認可了索科夫的說法,被消滅的這支小部隊,的確是德國人偽裝的。他把軍人證遞還給索科夫之後,反問道:“那這些屍體怎麼處置?”
“當然是挖坑埋掉。”索科夫說道:“否則我們過往的部隊看到,會把他們錯以為是我們的自己人。”
“索科夫,你說的沒錯。”弗拉索夫點點頭,說道:“不能讓他們這樣躺在公路上,免得讓我們自己人誤會。你帶人挖坑埋他們的時候,記得他們的軍裝和武器都拿走。”
“明白,將軍同志。”索科夫答應一聲之後,吩咐安德烈:“安德烈,你立即帶人挖坑,把這些屍體埋掉,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為什麼總是把這種苦差事交給我。”安德烈嘴裡嘟囔著,轉身去招呼人手,準備在公路旁邊找個土質鬆軟的位置,挖坑將這些德國人的屍體埋掉。
安德烈帶著人在路邊挖坑時,弗拉索夫對索科夫說道:“索科夫同志,雖說你是一個新兵,但我看你很不簡單啊。等這次的新任命下來之後,有沒有興趣留在我的身邊。”
索科夫聽後不禁一哆嗦,心說我躲你都來不及,還跟著你,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不過他也沒有當面拒絕弗拉索夫,畢竟自己還要護送對方去莫斯科,只能委婉地說:“將軍同志,謝謝您的好意。至於我以後去什麼地方,還是等您的新任命出來了再說。萬一最高統帥部要把您留在莫斯科,我這樣的人就算想留,恐怕也留不下。”
“為什麼這麼說呢?”
“前線需要人。”索科夫言不由衷地說道:“我這樣有一點點戰鬥經驗的人,肯定會被派往前線。”
說話間,遠處駛來了一支車隊,車上裝的物資都被墨綠色的帆布遮蓋得嚴嚴實實。
車隊在幾十米外停下,過來一名軍官和幾名戰士,他們的武器不是提在手裡,而是端在手裡,看樣子是做好了戰鬥準備。
索科夫見狀,連忙朝站在車廂裡的機槍手打手勢。對方心領神會之後,將架在駕駛臺上方的機槍,對準了那幾個人,只要看到索科夫發訊號,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你們是哪部分啊?”帶隊的軍官,站在十來米外喊道。
“我們是第4機械化軍的。”索科夫的部隊由於沒有番號,只能暫時借用弗拉索夫所指揮的部隊番號:“是奉命護送一名高階指揮員返回莫斯科的。”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那名軍官抬手讓身邊的戰士放低了槍口,隨後獨自一人走到了弗拉索夫的面前,抬手向對方報告了自己的名字、軍銜、以及所在部隊裡擔任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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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對方是一名運輸隊長之後,弗拉索夫饒有興趣地問:“中尉同志,不知你們打算把這批物資送往什麼地方?”
“報告將軍同志,這批物資是送往涅任的。”
“哦,原來是送往涅任的。”弗拉索夫笑著說:“我們今天清晨才從那裡離開。”
“將軍同志,”運輸隊長望著扔在旁邊的屍體,好奇地問:“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是一群偽裝成我軍的德國人。”索科夫搶先說道:“他們試圖在這裡攔截我們,結果被我們識破,就全軍覆沒了。”
為了讓運輸隊長相信自己所言非虛,索科夫還拉著他蹲在一具屍體旁:“中尉同志,您瞧,他們穿的鞋底部的鞋釘是方形的,而我軍的鞋釘是圓的。”
運輸隊長仔細地瞧了瞧屍體的鞋底,發現鞋底的鞋釘果然是方形的,便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的鞋釘果然是方形的。”
索科夫又遞給運輸隊長一本繳獲的軍人證:“你再瞧瞧軍人證裡的訂書釘,都是不鏽鋼材質的。”
“戰士同志,”運輸隊長最後確認地上的屍體,不是自己人,而是偽裝成自己人的德國人之後,對索科夫說:“我遠遠看到敵人躺了那麼多的屍體,還以為他們是被德國人消滅的小部隊裡,所以帶著幾名戰士就過來檢視。好在沒有魯莽行事,否則就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
誤會消除,車隊要繼續趕路,索科夫連忙讓安德烈他們把路上的屍體搬開,免得影響到車隊的正常行駛。
運輸隊長好奇地問:“戰士同志,我看你沒有任何軍銜,怎麼這些戰士都如此聽你的命令呢?”
沒等索科夫說話,安德烈就搶先說:“中尉同志,在我們的部隊裡,不看軍銜、不看職務,就看誰有本事。別看索科夫是入伍不久的新兵,但他卻建立了不小的功勳。就憑這一點,全連沒有一個戰士不服他。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就算沒有軍銜,全連戰士都會服從他所下達的每道命令。”
“原來是這樣。”運輸隊長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緩緩地點了點頭。看到自己乘坐的卡車駛過來,他向索科夫伸出手,笑著說道:“戰士同志,我們後會有期,希望下次再見面時,你已經獲得了與你能力相匹配的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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