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導航顯示,距離霍夫林醫院還有七八公里的時候,就遇上了堵車。
公路變成了一條凝滯的車河,一些性急的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製造著讓人厭煩的噪音。至於那些習慣了這種現象的司機,則掏出手機,一邊看影片,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索科夫望著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車流,有些煩躁地說:“怎麼回事,今天由於這麼多的車要出城?”
“馬上六月了,”維多利亞輕描淡寫地說:“大家都是想去鄉下的別墅種地,撒下各種蔬菜種子,到九月份就能收穫了。這樣到冬天時,家裡就能多一些蔬菜了。”
索科夫有些好奇地問:“我知道城裡人到郊外別墅去種菜,種的都是西紅柿、土豆、黃瓜、胡蘿蔔、洋蔥和圓白菜,但除了土豆和洋蔥外,其餘的蔬菜,恐怕放不了幾個月吧?”
“難道你忘記了,他們可以做蔬菜罐頭啊。”維多利亞說:“按照傳統,每年都是九月開始做罐頭,做好之後找地方儲存起來,等到了一二月份市場上看不到蔬菜時,再拿來吃。雖說如今的超市,一年四季都有蔬菜供應,但做罐頭的傳統卻依舊流傳了下來。”
索科夫掏出手機瞧了瞧時間,滿臉擔心地說:“路上堵得這麼厲害,恐怕我無法在那位警察規定的時間內,趕到霍夫林醫院,他到時不會找我的麻煩吧?”
“沒事,不是還有我嘛。”維多利亞自信地說:“待會兒他要是說什麼,我給他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索科夫瞧見維多利亞的手機裡,似乎在播放什麼影片,便把頭湊過去,好奇地問:“維卡,你在看什麼?”
“勝利節的影片。”維多利亞把手機移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我的曾祖母在烏克蘭也有不少的老朋友,她們雖然都不在了,但她們的子孫們和我有聯絡,這就是其中一位發給我的勝利節影片。”
“他們的勝利節也是5月9日嗎?”
“沒錯,也是5月9日。”維多利亞說:“在09年的勝利節閱兵中,俄羅斯儀仗隊還和烏克蘭的儀仗隊,組成了聯合閱兵方隊,一起透過了觀禮臺。”
聽維多利亞這麼一說,索科夫也想起了一件事:“說起09年的勝利節閱兵,在紅場參與閱兵的部隊,除了俄羅斯和烏克蘭兩國的軍人外,還有包括美國、英國、法國、德國在內的北約軍隊,也受邀參與了閱兵儀式。”
“沒錯,的確有這麼回事。”維多利亞若有所思地說:“邀請北約軍隊參與紅場閱兵,就只有09年那麼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邀請過他們。真是沒想到,以前對立的兩個軍事集團,居然有聯合閱兵的一天。”
索科夫淡淡一笑,隨口說道:“沒準將來的某一天,又會與這些國家的軍隊兵戎相見。”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敵人或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維多利亞說完這話,又低頭去看手機影片。
索科夫歪著頭,靜靜地看著影片裡的人們,向老兵獻花和送上擁抱。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和一位胸前掛滿勳章的老軍人擁抱時,奶聲奶氣地說:“謝謝您的付出,讓我們擁有了如今的幸福生活!”
車流開始動了,索科夫坐著身體,既然認真開車。
等來到霍夫林醫院時,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不過令人慶幸的是,那位警察並沒有打電話催促。
遠遠望去,沒有完工的醫院大樓,很多地方都還是框架,不過腳手架已經全部拆除,周圍用了一圈鐵絲網,把這座醫院大樓與外界隔離開來。
入口處是兩扇欲言又止、生滿鐵鏽的鐵門,門口站著兩輛警車,還有五六名軍裝警守在門口。
看到一輛民用拍照的車輛駛過來,一名軍裝警走過來,伸手攔下了索科夫的車,板著臉說:“這裡已經被警方所封鎖,閒雜人等不得擅自入內。”
坐在副駕駛的維多利亞,歪著身子對外面的軍裝警說:“我是維多利亞少校,到這裡是來辦案的。”說著,還掏出自己的證件向對方展示,以證實自己的身份。
軍裝警看清楚維多利亞身上的警服,以及手裡拿著的證件,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敬禮後,示意站在門口的同僚放行。
類似的場景,索科夫在穿越到四十年代時就見過不少次,此刻見警察給自己放行,他就駕車駛入了醫院的區域。
醫院大樓的正門位置,停著十幾輛警車,索科夫把車直接開到警車附近停下,隨後掏出手機,他不知道那名警察的電話號碼,但巴哈羅夫的手機在他的手裡,給巴哈羅夫的手機打電話,準能聯絡上對方。
果然,電話鈴聲只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電話,然後用不耐煩的語氣問:“喂,誰啊?”
“警官,”索科夫客氣地說道:“您兩個小時前曾經給我打電話,說我的朋友在霍夫林醫院裡失蹤了,讓我過來找您。我如今趕到,您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