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一片譁然,除了早已知道情況的幾位方面軍領導保持鎮定外,下面坐著的集團軍首長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討論大本營為什麼會忽然解除扎哈羅夫的職務。扎哈羅夫就揹著雙手站在那裡,沒有制止交頭接耳的部下,也沒有向他們解釋原因,聽任他們展開討論。
等大家的議論告一段落後,茨韋塔耶夫站起身,代表眾人問道:“司令員同志,我想問問,大本營為什麼忽然解除您的職務?”
“這是大本營的安排。”扎哈羅夫把自己所瞭解的情況向在座的部下進行介紹:“將來進攻柏林的主力,將由白俄羅斯第二、第一方面軍和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組成,為了更好地完成這一戰略意圖,因此上級決定加強這三支部隊的領導力量。”
“司令員同志,那由誰來接替您的職務呢?”雖然聽說是大本營的安排,但茨韋塔耶夫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除了朱可夫元帥和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比您更適合這個司令員的職務。”
扎哈羅夫等茨韋塔耶夫說完後,澹澹地一笑,接著說道:“茨韋塔耶夫將軍,你說得沒錯,不管是朱可夫元帥,還是羅科索夫斯基元帥,他們兩人的指揮才能都是我所不能比擬的。因此上級打算讓羅科索夫斯基元帥,來接替我的職務。”
聽說即將接替扎哈羅夫職務的人,居然是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在座的指揮員忽然覺得這好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自己都曾經直接或間接地接受過他的領導,對他的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
茨韋塔耶夫在坐下之前,又問了最後一句:“司令員同志,我想問問,您接下來將去什麼地方?”
“我已經向上級提出請求,希望留在這裡擔任元帥同志的副手。”扎哈羅夫此刻也想開了,能跟在羅科索夫斯基這樣優秀的指揮員身邊,就算一輩子只當一名副手,也完全值得了。因此他笑著說:“指揮員同志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還將繼續並肩戰鬥,直到把侵略者徹底打敗為止。”
就在扎哈羅夫召集各集團軍司令員開會的工夫,完成了和朱可夫指揮權交接的羅科索夫斯基,在一個警衛連的護送下,驅車來到了第二方面軍司令部的駐地。
但沿途所看到的一切,卻讓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裡是一箇中等的村莊,地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大概有半數的房屋已經被燒燬,只剩下了燒得漆黑的框架。村口沒有設卡,他們的車隊大搖大擺地開進村莊,也沒有人過來盤問。甚至路邊經過的戰士,看到車隊之後,也只能從路的中間跳到路邊,免得擋住車隊前進的道路。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衛連長,扭頭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同志,這裡的警戒太鬆懈了。村口連哨卡都沒有,假如來的不是我們,而是敵人,他們就能直接摸到方面軍司令部,給裡面的人員造成巨大的殺傷。”
“你說得沒錯,上尉同志。”對警衛連長的這種說法,羅科索夫斯基表示了贊同:“這裡的警戒的確太鬆懈了,等我上任後,一定要好好地整頓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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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車隊該往什麼地方開,警衛連長心裡沒底,正準備下車向路過的戰士打聽司令部的位置,卻被羅科索夫斯基揮手製止了:“上尉同志,你不用去打聽了。我能知道扎哈羅夫的司令部在什麼位置。”
上尉有些驚奇地問:“元帥同志,難道您以前來過這裡嗎?”
“沒有。”羅科索夫斯基搖了搖頭,用手指著前面的擋風玻璃:“你看遠處的那個大木屋附近,停了不少的吉普車。我想,應該是扎哈羅夫正在召集下面的指揮員開會。”
正在主持會議的扎哈羅夫,聽說羅科索夫斯基的車隊到了,立即帶著屋裡的指揮員們湧了出來,站在門外迎接羅科索夫斯基的到來。
羅科索夫斯基的車剛剛停穩,扎哈羅夫就上前幫他開啟了車門,笑容滿面地說道:“元帥同志,歡迎您到我們第二方面軍來上任。”
看著扎哈羅夫身後的將星閃爍,羅科索夫斯基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他並沒有當眾發火,而是表情如常地和扎哈羅夫握手,並在他的介紹下,和方面軍各級首長一一打招呼。等忙完這一切後,扎哈羅夫面朝著眾人說道:“指揮同志們,下面請新任的司令員同志,給我們講幾句話。”
羅科索夫斯基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便對他們說:“指揮員同志們,我想你們的會議應該已經開完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都回各自的部隊去。如果有什麼問題,等我過幾天去視察時,我們再詳談。”
各集團軍的高階指揮員們,都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居然直接給他們下了逐客令,既然新任的司令員不願意他們留下,他們便紛紛散去,返回各自的部隊。
羅科索夫斯基和扎哈羅夫回到了司令部裡,表情嚴肅地說:“扎哈羅夫同志,據我的觀察,你司令部所在的村莊,一定經常遭到德軍的轟炸嗎?”
“是的。”雖然扎哈羅夫對羅科索夫斯基如此敏銳的觀察力感到吃驚,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我們這裡已經遭到了好幾次小規模的轟炸。”
“既然你們遭到了轟炸,為什麼不盡快地轉移司令部?”雖然扎哈羅夫是自己的老朋友、老部下,但羅科索夫斯基依舊用嚴厲的語氣批評他說:“特別是今天,為了歡迎我的到來,居然將下屬各集團軍的高階指揮員都召集到這裡。如果德軍的飛行員不是瞎子,他就能根據村裡集中了那麼多車輛,判斷出這裡有一個高階別的指揮部,並進行狂轟濫炸。一旦在開會的時候,這裡遭到了轟炸,那麼將給我軍帶來多大的損失,這一點,你想到了嗎?”
“對不起,元帥同志,是我的錯了。”捱了羅科索夫斯基批評的扎哈羅夫,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司令部不斷遭到德軍空襲的事實,在這種情況下召集高階指揮員開會,的確有點太冒失了,因此立即向羅科索夫斯基認錯:“我以後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羅科索夫斯基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對方坐下,隨後用和氣的語氣問:“扎哈羅夫,我接替了你的職務,上級是如何安排你的?”
“我已經向上級提出請求,希望能繼續留在第二方面軍,擔任您的副手。”扎哈羅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我留下。”
“如果你能留下,那真是太好了。”聽到扎哈羅夫的表態,羅科索夫斯基喜形於色地說:“你也看到了,我是獨自一個人來上任的,如果有熟悉的人來配合我,對我接下來的工作開展,是非常有利的。”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說,“扎哈羅夫同志,真是委屈你了,因為我的緣故,害得你被降職了。”
“元帥同志,您說哪裡話。”見到羅科索夫斯基對自己推心置腹,扎哈羅夫心裡感覺暖暖的,“能作為您的副手,和您一起工作,是我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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