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索科夫最關心的是右岸陣地上的戰事如何了,便直接接通了近衛第41師的指揮部,開門見山地問接電話的波涅傑林:“波涅傑林中校,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敵人的炮擊徹底停止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炮擊已經完全停止了。”波涅傑林向索科夫彙報說:“炮擊雖然停止了,但德國人並沒有向我們發起進攻。看來你分析得沒錯,我們的炮兵摧毀了德國人的炮兵陣地,失去炮兵掩護的德國步兵,不敢再冒險向我們的陣地發起進攻。”
“密切監視德軍的一切動向。”索科夫擔心波涅傑林輕敵,還特意叮囑他說:“千萬不要麻痺大意,免得被德國人打一個措手不及。”
“司令員同志,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波涅傑林在電話裡向索科夫保證說:“我已經給前沿部隊都打好了招呼,讓他們派出偵察小組,儘量靠近敵人的駐地,密切地監視敵人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向上級彙報。”
索科夫誇獎了波涅傑林幾句後,忽然想起了女飛行員柳芭,趕緊又說:“對了,波涅傑林中校,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當初執行任務的女飛行員,找到了!”
“執行任務的女飛行員?!”波涅傑林聽後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了索科夫要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些吃驚地問:“司令員同志,你是說我當年派去執行絕密任務的那位女飛行員?”
“沒錯,就是她。”索科夫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
“可是她已經失蹤差不多三年了,如今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今天有一支游擊隊,和駐紮在右岸的近衛空降兵第3師建立了聯絡,其中隊長布拉斯和一名女衛生員,來到了我的指揮部。”索科夫向波涅傑林介紹說:“其中那位女衛生員,就是失蹤的女飛行員。”
“我的上帝啊,這兩三年時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剛剛不是告訴你,說她在一支游擊隊裡充當女衛生員麼。”索科夫向波涅傑林介紹說:“游擊隊長布拉斯原來是一名軍官,部隊被打散後,他就帶著一些戰士退到了森林區,利用地形在敵後打游擊。
他們活動的區域,是在烏克蘭和摩爾達維亞兩個國度。當德軍在烏克蘭的圍剿,讓他們站不住腳跟時,就撤退到摩爾達維亞。摩爾達維亞的圍剿開始後,他們又及時地轉移到烏克蘭。就這樣,他們和德軍周旋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
索科夫對布拉斯的描述,讓波涅傑林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如今我師裡極度缺乏營連級指揮員,你看能否讓這位布拉斯隊長,到我的師裡來,我可以任命他擔任營長的職務。”
“我待會兒和他談談,聽聽他的意見如何。”索科夫說道:“如果他樂意的話,我會盡快安排人手,將他送到你的部隊。”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波涅傑林手下的指揮員人數眾多,但算得上優秀的卻是屈指可數,如今聽索科夫元願意將游擊隊長送到自己的部隊,心裡不禁一陣狂喜,連忙對著話筒說:“司令員同志,謝謝你!”
停頓了片刻,波涅傑林開口說道:“司令員同志,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哦,什麼想法?”索科夫饒有興趣地說:“說來聽聽!”
“既然德軍步兵因為失去了炮兵的掩護,不敢向我們發起進攻,那為什麼我們不向敵人發起進攻呢?”
索科夫低頭看著面前的地圖,心裡在琢磨,目前德涅斯特河上游的右岸陣地,只有波涅傑林指揮的三個師,如果他們整體向前推進的話,又必須從其它地段抽調兵力,來填補這個防守空擋。
旁邊的斯米爾諾夫,聽到了索科夫和波涅傑林之間的對話,便湊過來低聲地說:“目前駐紮在切爾諾夫策的是第49軍的兩個師,我看可以抽調他們西進,去填補波涅傑林部隊留下的防禦空擋。”
索科夫聽後,又盯著地圖看了一陣,覺得斯米爾諾夫說的方桉還是比較靠譜的,便點頭同意了:“好吧,參謀長同志,就按照你所說的話,將駐紮在切爾諾夫策的兩個師,調過來填補波涅傑林部留下防守空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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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後,索科夫對著話筒說:“波涅傑林中校,我原則上贊同你的意見,你們可以先向敵人的陣地發起試探進攻。如果進展順利的話,就全軍向前移動,衝向敵人的防禦縱深。”
“我們向前推進後,就不可避免地會留下防禦空當。”波涅傑林提醒索科夫:“司令員同志,我希望你能儘快抽調部隊去填補,否則我們就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波涅傑林中校,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索科夫安慰對方說;“我會盡快調遣別的部隊,接替你們遺留下來的防禦陣地,確保你們在進攻時可以做到後顧無憂。”
斯米爾諾夫不等索科夫結束和波涅傑林之間的通話,便拿起了另外一部電話,與第49軍軍長麥列霍夫少將取得了聯絡:“麥列霍夫建將軍嗎?我是斯米爾諾夫。”
聽到是集團軍參謀長打來的電話,麥列霍夫畢恭畢敬地問:“參謀長同志,請問您有什麼指示嗎?”
“麥列霍夫將軍,”斯米爾諾夫在電話裡說道:“根據司令員的命令,你軍下屬的第116師和第130師,立即向西推進,渡過德涅斯特河之後,接替友軍留下的右岸陣地,並牢牢地守住它。明白了嗎?”
聽說讓自己的部隊去接替右岸的防禦,麥列霍夫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響亮地回答說:“明白了,參謀長同志,我立即給部隊下達出發的命令。”
“麥列霍夫將軍,你打算讓什麼樣的部隊,來負責切爾諾夫策的治安和防禦呢?”
“參謀長同志,”麥列霍夫回答說:“軍的直屬部隊大概還有一千多人,用於維持城內額治安和防禦,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就儘快安排部隊出發吧。”斯米爾諾夫擔心對方有意拖延,還特意向他強調說:“友軍騰出的陣地,不能空置太長時間。否則一旦被德國人察覺,他們就有可能從進攻部隊的兩翼迂迴,從而切斷進攻部隊與後方部隊之間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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