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早就猜到兩人會這麼問,便點著頭回答說:“完全可靠。這個訊息是方面軍軍事委員蘇賽科夫將軍告訴我的。”
“傷勢嚴重嗎?”斯米爾諾夫關切地問道。
“不太清楚。”索科夫含糊其辭地說:“不過科涅夫大將此刻已經到了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接下來會做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
索科夫倒是沒有隱瞞什麼,畢竟蘇賽科夫告訴他此事時語焉不詳,他也不清楚瓦圖京的傷勢如何。但他沒想到,自己的這番話卻讓斯米爾諾夫產生了聯想:“司令員同志,我記得解放基輔後不久,因為德軍在日托米爾地域展開率先反擊,其餘方向的德軍也在積極響應,從而導致基輔的形勢變得危險。在這種情況下,最高統帥部把白俄羅斯方面軍的羅科索夫斯基將軍調過來,讓他暫時接替了瓦圖京大將的指揮。”
“我覺得不太可能吧。”索科夫搖著頭說:“假如科涅夫大將真的要接替瓦圖京的指揮,那我們第二方面軍由誰來指揮呢?”
斯米爾諾夫皺著眉頭想了一陣,隨後搖著頭說:“我實在想不出,有誰可以接替科涅夫司令員的職務。能力和他相當的,如今都是方面軍級別的指揮員,他們的調動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斯米爾諾夫的這種說法,倒並不是危言聳聽。科涅夫接替瓦圖京的職務,那麼第二方面軍司令員一職就空缺,到時就只能從其它戰線調新的司令員過來。如此一來,其它戰線的部隊也將面臨群龍無首的情況。
“司令員同志,”戈羅霍夫插嘴問道:“以你的分析,最高統帥部會讓誰來接替瓦圖京的職務呢?”
“參謀長、軍事委員同志,我們來分析一下。”索科夫並沒有立即說出答案,而是向兩人做起了分析:“瓦圖京大將空出的職位,肯定不會讓羅科索夫斯基或科涅夫來擔任,因為這會對原來的部隊產生不利的影響。”
“對對對,”經索科夫這麼一分析,斯米爾諾夫的心裡多少有了點譜:“如今位於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三大方面軍,是我軍對德軍實施打擊的主力軍,方面軍司令員一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擔任的。”
“司令員同志,”戈羅霍夫等斯米爾諾夫說完後,又望著索科夫問道:“假如瓦圖京大將真的不能再指揮部隊,你覺得最高統帥部會派誰去指揮那支部隊呢?”
索科夫並沒有立即說出答案,而是反問道:“參謀長、軍事委員同志,科涅夫大將在偉大的衛國戰爭初期,曾經擔任過西方面軍司令員,對吧?”
“沒錯。”斯米爾諾夫在莫斯科保衛戰期間,曾經接受過科涅夫的指揮,自然對此事再清楚不過:“他的確擔任過一段時間的西方面軍司令員,後來被調往加里寧地區,擔任新組建的加里寧方面軍的司令員一職。”
“參謀長同志,那你還記得是誰接任的西方面軍司令員一職嗎?”
“當然記得,是朱可夫元帥,當時他還是大將……”斯米爾諾夫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隨即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你的意思是最高統帥部有可能讓朱可夫元帥,接替瓦圖京大將的職務?”
索科夫微微點了點頭,反問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你覺得呢?”
斯米爾諾夫思索了良久,隨後用不確定的語氣說:“可是朱可夫元帥如今可是副統帥,最高統帥部會讓他擔任方面軍司令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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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可能。”索科夫隨口說道:“臨時代理一段時間,等瓦圖京大將的身體康復後,再交出指揮權。”他說這話時,心裡卻在暗自感慨,瓦圖京的生命從此刻開始,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春天還沒有到,他就因為傷口感染而犧牲。
“我覺得司令員同志說得有道理。”戈羅霍夫介面說道:“只要科涅夫將軍不調走,那麼對我們來說,就沒有什麼影響。”
幾人正在說話時,一名參謀從司令部裡跑出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有您的電話,是扎哈羅夫將軍打來的。”
聽說扎哈羅夫給自己打電話,索科夫不敢怠慢,連忙帶著斯米爾諾夫和戈羅霍夫兩人返回了司令部。
一進門,就看到話筒放在桌上,他拄著手杖快步上前,拿起聽筒貼在耳邊:“您好,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我是索科夫!”
“索科夫同志,我聽軍事委員同志說,你剛剛給我打電話,就是想詢問露天礦的事情?”
“是的,我的確想問此事。”索科夫謹慎地說道:“不過眼前似乎不適合問此事。”
“沒錯沒錯,友軍那邊剛出了點事情。”扎哈羅夫說:“赫魯曉夫同志忙不過來,暫時不方便打擾他。”可能是擔心索科夫有什麼想法,他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科涅夫將軍此刻就在友軍的司令部,他會在合適的時間,向赫魯曉夫同志瞭解露天礦的事情。”
“不知道瓦圖京將軍的傷勢如何?”
“不算太嚴重,就是腿部中了一槍。”扎哈羅夫不以為然地說:“休養一兩個月就好了。”
“那他還能繼續指揮部隊嗎?”
“雖說傷勢不是很重,但要繼續指揮部隊,也是不能的。”扎哈羅夫說道:“最高統帥部已經決定,在瓦圖京大將養傷期間,他的職務由朱可夫元帥暫時代理。”
確認了朱可夫即將重新出山,索科夫的心裡不禁一陣狂喜。要知道,朱可夫和瓦圖京兩人的指揮水平,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自從基輔戰役結束後,由瓦圖京指揮的烏克蘭第一方面軍表現不盡人意,但隨著朱可夫的上任,這種讓人憋屈的局面,就會得到有效的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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