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婭的臉上寫滿了羨慕的表情:“你的運氣真好,有機會見到史達林同志。”
“會有機會見到最高統帥本人的,”索科夫有些失落地說道:“不過不是現在,至少在我的傷勢痊癒之間,這種見面都只是一種奢望。”
“為什麼?”阿西婭不解地問:“為什麼在你的傷勢痊癒之前,不能去見史達林同志呢?”
“原因很簡單。”索科夫咧嘴無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坐著輪椅去見最高統帥本人,一是不禮貌,二是存在著一定的安全隱患。”
得知索科夫暫時無法覲見史達林的原因後,阿西婭不禁惋惜地嘆了口氣:“我今天去過院長辦公室,向他了解你的傷勢。”
在醫院裡待了兩個多月,索科夫還是有些待不住了,想離開這裡的心思從來就沒斷過。此刻聽阿西婭曾經到院長辦公室去了解自己的傷勢,趕緊追問道:“阿西婭,院長怎麼說,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出院?”
“再過一個星期,你腿上的石膏就能拆除了。”阿西婭剛說到這裡,就見索科夫面露喜色,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院長說,就算腿上的石膏拆掉,你恐怕在一兩個月內,也離不開柺杖。”
索科夫本來聽說可以拆除腿上的石膏,心裡還蠻高興,想著這樣一來,自己就能擺脫輪椅,嘗試獨立行走了。但阿西婭後面的話,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的神情再次沮喪起來。
“米沙,你負了那麼重的傷,能恢復到現在的這個程度,已經算很不錯了。”看到索科夫一副失落的表情,阿西婭安慰他說:“你不要著急,院長是為了穩妥起見,才那樣說的,沒準你再過半個月就能不依靠柺杖而獨立行走。”
聽阿西婭這麼一說,索科夫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了解醫院的規矩,在介紹病人的病情時,往往喜歡說得嚴重點,這樣就算病人將來有什麼三長兩短,都是在情理之中。沒準自己的傷勢,並沒有院長說的那麼嚴重,說不定在一月中旬,自己就能不依靠任何物品,而獨自一個人走路了。
索科夫和阿西婭兩人在病房裡聊天時,待在總參謀部和安東諾夫研究戰局的朱可夫元帥,接到了羅科索夫斯基從基輔打來的電話:“朱可夫元帥,我是羅科索夫斯基。”
聽到是羅科索夫斯基打來的電話,朱可夫心情極佳地說道:“你所指揮的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和白俄羅斯方面軍,在戰場上打得都很不錯,我向你表示祝賀。”
“謝謝你,元帥同志。”羅科索夫斯基給朱可夫打電話,可不是為了討論戰事,而是為了別的事情:“我給你打電話,是為了別的事情。”
“什麼事?”朱可夫好奇地問。
羅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隨後試探地問:“元帥同志,我想問問,米沙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出院?”
朱可夫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會問起索科夫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雖說回莫斯科已經好幾天了,但卻沒有時間過問索科夫的事情。
朱可夫遲疑了一下,隨後對著話筒說:“科斯契卡,你先不要結束通話電話,我幫你打聽一下米沙的情況。”
“元帥同志,”站在不遠處的什捷緬科,聽到了朱可夫說的話,試探地問:“您是想要了解索科夫中將的近況嗎?”
“沒錯。”朱可夫點點頭,望著什捷緬科問:“什捷緬科同志,你知道嗎?”
“是的,元帥同志。”什捷緬科點著頭說:“他如今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裡學習。”
“什麼,他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裡學習?”朱可夫吃驚地問:“他的傷勢痊癒了?”
“還沒有呢。據我所知,他每天都是坐著輪椅去上課的。上完課,再返回醫院。”為了讓朱可夫放心,他還特意強調說:“是盧涅夫將軍派了專人每天接送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可夫追問道:“他怎麼會突然跑到伏龍芝軍事學院去了呢?”
什捷緬科見朱可夫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連忙提醒他說:“元帥同志,難道您忘記了,他能進入軍事學院,還是得到了您的推薦。”
“哦,對對對,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經什捷緬科這麼一提醒,朱可夫想起好像有這麼回事,又繼續往下問:“他要在軍事學院裡學習多長時間?”
“八個月。”這件事什捷緬科倒是很清楚,他連忙將索科夫在這八個月內要學習的內容,都一一做了彙報。
“謝謝你,什捷緬科同志。”朱可夫從什捷緬科這裡瞭解了索科夫的情況後,把握在手裡的話筒貼在了耳邊,說道:“科斯契卡,我剛剛得到訊息,米沙如今正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裡學習相關的軍事理論。”
羅科索夫斯基得知索科夫進了伏龍芝軍事學院,心裡不禁暗暗叫苦,假如是其它的什麼軍事院校,完全可以讓他終止課程,到自己的麾下來效勞。但伏龍芝軍事學院作為最高的軍事學府,進入的門檻是非常高的,自己就算有再急的事情,也不可能讓索科夫終止學業,到自己的部隊來。因此他只能抱著僥倖心理問:“那他什麼時候能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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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參與的培訓班,學制是八個月。”朱可夫向羅科索夫斯基解釋說:“學習的內容,從團級指揮員的軍事理論,到方面軍戰術的運用。這些課程的學習,對他將來職務的提示,是有很大幫助的,因此不能讓他終止學業。”
搞清楚狀況後,羅科索夫斯基長嘆一口氣,說道:“哎,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朱可夫問道。
“我已經接到了最高統帥部的命令,讓我下週一,把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的指揮權,重新交還給瓦圖京同志,然後返回原部隊。”羅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釋自己打電話的原因:“我想讓米沙跟我一起返回部隊,我可以把一個集團軍交給他指揮。”
“科斯契卡,這是不可能的。”朱可夫反駁道:“就算米沙如今沒有在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也不可能去你的部隊。要知道,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每天都是坐在輪椅去上課的。”
羅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通話時,有一名參謀悄悄地離開了司令部。出門之後,他就加快腳步朝不遠處的一棟兩層樓建築物跑去,被臨時剝奪了部隊指揮權的瓦圖京,就住在這棟建築物裡,參謀覺得有必要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向瓦圖京進行彙報。
“麥傑裡察中尉,”守在門口的哨兵,看到參謀急匆匆地趕過來,連忙攔住他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參謀焦急地說:“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司令員同志彙報。”
“對不起,”哨兵聽他說完後,並沒有讓開道路,而是對他說道:“司令員同志已經休息了,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
“不行,這件事很重要,我等不到明天了。”參謀說完,就準備朝裡闖,卻被忠於職守的哨兵緊緊地抱住,不讓他往裡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