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是一名將軍,他上前握住了院長的手,笑呵呵地說:“您是院長同志吧?”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又接著往下說:“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盧涅夫,以前是內務部的副部長,如今是第27集團軍的軍事委員。”
“您好,軍事委員同志。”院長雖然不認識盧涅夫,卻聽過他的名字,此刻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將軍,就是原來的內務部副部長時,頓時肅然起敬,連忙抬手敬禮,有些緊張地說:“歡迎您到我們的醫院來視察。”
“院長同志,真是打擾了。”盧涅夫的目光盯著躺在床上的索科夫,嘴裡對院長說道:“我今天是代表第27集團軍全體指戰員,來探望我們的司令員同志。看樣子,你們把他照顧得不錯,真是太感謝了。”
院長昨晚就接到上級的電話,知道盧涅夫要來這裡探視索科夫。因此他只是剪短地聊了幾句後,就帶著跟他查房的軍醫一同離開,出門前還把維拉也叫上了。而盧涅夫帶來的人,也自覺地走到門外,隨手關上了房門,以免有人打擾到兩人的談話。
等屋裡只剩下索科夫、盧涅夫和阿西婭三人時,盧涅夫走到病床旁坐下,望著躺在創航的索科夫感慨地說:“司令員同志,你知道嗎,你不在部隊裡的這段時間,大家有多麼想你。”
索科夫聽完盧涅夫的話,呵呵地乾笑兩聲,隨後追問道:“軍事委員同志,如今部隊的情況如何?”
“不太理想。”盧涅夫顯然早就猜到索科夫會問這個問題,搖搖頭,苦笑著說:“自從你負傷之後,我感覺一切都亂套了。原先我們制定的南下作戰計劃,被新司令員特羅菲緬科將軍更改了,如今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原登陸場的西面,全力阻擋著德軍的進攻,使近衛第7集團軍有足夠的時間,來穩固他們在右岸的新登陸場。”
雖說前兩天零星地聽說了一些關於第27集團軍的訊息,但那些訊息到此刻,才被盧涅夫予以證實。索科夫在心中暗自嘆氣,覺得新任的司令員特羅菲緬科中將,把好好地一把牌打得稀爛。
假如索科夫此刻還在前沿,不管舒米洛夫將軍的近衛第7集團軍處境如何困難,他都不會主動出兵去支援,而是會加大在登陸場南面的進攻力度,以達到吸引更多敵人注意的目的,用圍魏救趙的戰術,把友軍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如今他只能等盧涅夫說完後,用遺憾的語氣說道:“真是可惜啊,作戰計劃這麼一調整,就把我們解放亞歷山德里亞和基洛夫格勒的時間大大地推遲了。”
盧涅夫不是軍事幹部,並不太瞭解放棄登陸場南側攻略的利害關係,還在問索科夫:“司令員同志,假如你還在指揮第27集團軍,看到近衛第7集團軍有被德軍趕進第聶伯河的危險,想必也會抽調兵力去增援吧?”
誰知他的話說完之後,索科夫卻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不,軍事委員同志,你錯了。不管近衛第7集團軍面臨如何的險境,我都不會抽調一兵一卒去支援他們。”
索科夫的話把盧涅夫嚇了一跳,隨機反問道:“為什麼?司令員同志,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友軍被敵人消滅嗎?”
“你搞錯了,軍事委員同志。”索科夫搖著頭說:“我說不派兵去增援,並不等於見死不救。恰恰相反,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儘快把友軍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司令員同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一頭霧水的盧涅夫,虛心地向索科夫請教:“你能說得明白點了嗎?”
“只要我們的部隊按照原來的計劃,去進攻亞歷山德里亞和基洛夫格勒,德軍就不得不分兵,加強這兩個城市的防禦,以防止我軍奪取城市。”索科夫解釋說:“但如今我軍改變了南下計劃,而是將主力調往齊吉林地區,協助近衛第7集團軍進行防禦。如此一來,德軍就可以把原本用來防禦兩座城市的兵力,都調往齊吉林地域,加大該地區的進攻力度。”
盧涅夫聽到這裡,意識到特羅菲緬科所制定的作戰計劃,將會使第27集團軍原先在戰場上獲得的主動權,全部交還給德國人。為了搞清楚這一點,他繼續問道:“司令員同志,那我們的第27集團軍是不是會遇到麻煩。”
索科夫望著盧涅夫,苦笑著說:“軍事委員同志,我們在齊吉林地域投入兵力雖多,但卻無法完全展開,從而在與敵人的作戰中,打成了添油戰術。除了讓部隊蒙受巨大損失外,我不覺得能取得什麼樣的戰果。”
“那還有什麼補救措施嗎?”
“對不起,軍事委員同志。”索科夫聽到這個問題,只能再次搖搖頭,用遺憾的口吻回答說:“我此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扭轉如今的不利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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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涅夫緊張地問:“眼下第27集團軍全部都在第聶伯河的右岸,假如被德國人切斷了後路,那不是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嗎?”
“全軍覆沒倒不至於,畢竟身後有第69集團軍。他們雖然在戰鬥中遭到了嚴重的削弱,但要擋住德國人的進攻,確保第27集團軍的後路安全,應該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兩人就第27集團軍如今所面臨的問題,聊了好一陣之後,索科夫忽然想起前方戰事還在進行,盧涅夫作為集團軍的軍事委員,怎麼會突然回到後方呢。想到這裡,他試探地問了一句:“軍事委員同志,如今前線還在打仗,你怎麼會突然回到莫斯科呢?”
“最高統帥部安排了新的政工人員接替了我的職務,命令我立即趕回莫斯科述職。”盧涅夫笑著對索科夫說:“我昨天見到了貝利亞同志,他說可能會重新安排我的工作,讓我繼續留在莫斯科。不過具體的工作安排,最快要等到下週才能揭曉。”
“軍事委員同志,請接受我對你的祝賀。”索科夫說這話時,想伸手去和對方握手,但剛一動彈,又扯著了傷口,感覺一陣陣地疼痛,他只能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的手動不了,不能和你握手了。”
“我們都這樣熟悉了,就不必在意這些細節。”盧涅夫說道:“我從朱可夫元帥那裡獲知,你住進了盧比揚卡的軍醫院,正好距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便向貝利亞同志提出了探視申請。他很爽快地同意了,並主動幫我聯絡了醫院方面,我才能如此順利地進入醫院來探視你。”
“這麼說來,你的新工作地點,就在盧比揚卡大樓裡?”索科夫等盧涅夫說完後,謹慎地問:“我猜得對嗎?”
“沒錯沒錯。”對索科夫的猜測,盧涅夫點頭表示了認可,“不管我接下來會擔任什麼職務,但工作地點肯定是在盧比揚卡大樓的。你出院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
對索科夫來說,盧比揚卡大樓就是龍潭虎穴,他才不會去呢。不過既然盧涅夫向自己發出了邀請,他還是要敷衍兩句:“好的,軍事委員同志,等我傷勢痊癒後,我一定去盧比揚卡大樓裡拜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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