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尉回來,克魯格洛夫便起身朝他走過去,問道:“上尉同志,雅科夫上校的軍服取回來了嗎?”
“是的,副人民委員同志,取回來了。”上尉說著,卷在一起的軍服遞給了克魯格洛夫。
克魯格洛夫接過軍服,展開看了看,上面果然沾滿了黑色的油墨,看樣子雅科夫並沒有說謊。他將軍服遞還給雅科夫時,還笑著說:“雅科夫,這是你的軍服。這次可要收好了,免得待會兒再在路上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軍服已經取回來,雅科夫也就沒有再繼續留下的必要,便起身向克魯格洛夫告辭。見雅科夫要走,克魯格洛夫雖然沒有挽留,但還是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
沿途看到這一幕的軍官,心裡都充滿了詫異,他們暗自猜測這位沒有穿軍服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克魯格洛夫親自送出大門。
雅科夫的吉普車,已經被停在了大樓前。就在雅科夫準備上車時,克魯格洛夫忽然問了一句:“雅科夫,你看那名得罪你的那名大尉,該如何處置呢?”
“謝爾蓋叔叔,”別看雅科夫的身份不一般,但涉及到內務部的人員時,他卻顯得很謹慎:“他是你們內務部的人,如何處置,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隨便發表看法吧。”
“這倒也是。”見雅科夫把皮球又踢到了自己的面前,克魯格洛夫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雅科夫,你放心,如果處置那名大尉的事情,我會親自過問的,等有了處理結果,我再派人通知你。”
聽克魯格洛夫這麼說,雅科夫便知道那名大尉的前途是徹底完蛋了,沒準還會被送到西伯利亞的戰俘營,去看管戰俘呢。但不管對方的結局如何,雅科夫都認為對方是咎由自取,他在檢查自己證件時,自己就曾經向他表明了身份,但他依舊置若罔聞。若不是克魯格洛夫及時出現,沒準自己今天會有性命之憂。
等雅科夫開車離開後,一名中校來到了克魯格洛夫的身邊,低聲地問:“副人民委員同志,該如何處置那名大尉呢?”
“中校同志,那名大尉今天闖下的禍事可不小。”克魯格洛夫板著臉說:“若不是我及時地出現,恐怕他就宣讀了雅科夫的判決書,到時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因此,必須對他進行嚴懲。”
聽克魯格洛夫說要嚴懲闖禍的大尉,中校思索了一陣,試探地問:“副人民委員同志,西伯利亞那裡新修了兩個戰俘營,看守人員的缺口很大,要不,把這名大尉派往那裡?”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誰知克魯格洛夫卻否定了中校的提議:“如今前沿戰事激烈,需要大量的兵員,我看就把這名大尉和今天與他一同執勤的戰士,都派到前沿去吧。”
“派往前沿?!”中校有些吃驚地問:“您打算把他們派往哪個部隊。”
“我看第27集團軍比較合適。”
“那他們的任務是什麼呢?”中校接著問:“是幫助盧涅夫將軍工作嗎?”
“把他們都補充進作戰部隊。”克魯格洛夫咬牙切齒地說:“哪支部隊參加的戰鬥最殘酷,就把他們派往哪支部隊。明白了嗎?”
中校聽克魯格洛夫這麼說,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如此的安排,不等於是讓大尉和他的部下取送死麼?不過克魯格洛夫身份顯赫,他說出的話就是命令,只能無條件執行,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可能。
“明白了,副人民委員同志。”中校挺直腰板說道:“我立即著手安排此事。”
雅科夫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烏斯季諾夫的電話:“雅科夫上校,你從醫院回來了?”
“是的,人民委員同志。”雅科夫態度恭謹地回答說:“我剛剛回來。”
“你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話給你說。”
雅科夫放下電話,從櫃子裡找出一件替換的軍裝穿上,隨後便匆匆地趕往了烏斯季諾夫的辦公室。
“雅科夫上校,你來了。”看到雅科夫進門,烏斯季諾夫便開門見山地說:“剛剛科涅夫將軍給我打電話,問起了為什麼向第27集團軍停止供應新式火箭彈一事。我把你叫過來,就是商量該如何答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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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索科夫此刻還在第27集團軍擔任司令員一職,雅科夫要做的,肯定是想方設法說服烏斯季諾夫,恢復對第27集團軍的供應。但如今索科夫負重傷,接替他職務的特羅菲緬科中將,又與自己不熟悉,便放棄了幫對方說好話的想法。
“雅科夫上校,”烏斯季諾夫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也知道,這種新式火箭彈的產量有限,以前我們都只提供給索科夫的第27集團軍,他們利用這種武器給德國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正是因為如此,其餘的友軍部隊不免會眼紅,他們會透過不同的途徑,讓最高統帥部向我們施壓,使我們不得不暫時終止對第27集團軍的供應,而優先滿足別的部隊。”
“您的做法完全正確,人民委員同志。”誰知烏斯季諾夫剛說完,雅科夫就對他的話表示了支援:“以前我們把所有的產量,都提供給了第27集團軍,使他們在戰場上取得了巨大的戰果。但這樣一來,對其他的部隊是不公平的。我們要想徹底地打敗德國人,光靠一支或幾支部隊,是遠遠不夠的,因此我們要儘快把這種武器優先裝備所有的部隊。”
“雅科夫上校,我聽你的語氣,似乎要把第27集團軍排除在外?”
“人民委員同志,我是這樣考慮的,以前我們的所有產量都給了第27集團軍,不管他們如何消耗,應該還有一些庫存。”雅科夫向烏斯季諾夫解釋說:“但其他的部隊並沒有這種武器,因此應優先裝備他們,使所有部隊的戰鬥力都能上一個新臺階。”
烏斯季諾夫把雅科夫叫到這裡來得目的,就是準備說服他,在新式火箭彈新一輪的分配中,暫時不考慮第27集團軍。此刻見他的意見和自己不謀而合,心裡也感到很欣慰。
“很好,上校同志。”烏斯季諾夫微笑著說道:“既然我們的意見達成了一致,那麼在新一輪的武器裝備的分配中,就暫時不考慮第27集團軍,而是先把其他的部隊武裝起來,使所有部隊的戰鬥力就能因為新武器的裝備,而整體上一個新的臺階。”
解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後,烏斯季諾夫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想起雅科夫是剛送完阿西婭從醫院回來的,便隨口問起了索科夫的情況:“上校同志,不知索科夫將軍的情況如何,什麼時候能恢復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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