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了,古察科夫是自己的老部下,索科夫也不和他都什麼圈子,開門見山地問:“古察科夫少校,我是索科夫。我想問問,第300師的防區是不是多處被德軍突破?”
古察科夫不敢怠慢,慌忙回答說:“是的,司令員同志。根據前沿觀察所的報告,第300師的防區有多處被德軍突破。”
“第300師的防區被德軍突破,你們採取了什麼措施?”
“司令員同志,”聽到索科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古察科夫有些不解地回答說:“被德軍突破的防線,在第300師防區內。得知這一情形後,我已經命令前沿各部隊做好了戰鬥準備,防止德軍趁機衝擊我部的防區。”
等古察科夫回答完畢後,索科夫立即又說:“為什麼不派部隊去增援?”
“什麼?”古察科夫一愣,隨即有點尷尬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您能再說一遍嗎?通話效果有點不好,我沒有聽清楚您所說的話。”
“古察科夫少校,”索科夫放緩語氣,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在問你,為什麼第300師的防區被德軍突破後,你沒有派人去增援?”
這次古察科夫終於確認自己剛剛沒有聽錯,連忙解釋說:“司令員同志,我剛剛已經說了,德軍突破的是第300師的防區,而不是我們旅的防區,所以我只讓前沿部隊做好戰鬥準備,以防止德國人趁機衝向我們的陣地。”
“集團軍裡的所有部隊都是一個整體,但某支部隊遭遇危險時,附近的友軍應該及時地予以援手,而不是像現在這麼坐壁上觀。”索科夫語氣嚴厲地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唇亡齒寒?”
古察科夫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司令員同志,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您能解釋一下嗎?”
聽古察科夫這麼說,索科夫才意識到自己因為激動,無意中居然說出了一個東方的成語,對方能聽懂才怪。乾笑兩聲後,向對方解釋說:“唇亡齒寒,是古老東方的一個成語,意思就是嘴唇沒了,牙齒就會感到寒冷。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第300師的陣地被德軍全部突破,接下來收到攻擊的就是你們旅的防區?”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
“你明白就好。”索科夫放緩語氣說:“第300師是在哈爾科夫戰役期間,剛編入我集團軍的部隊,和其它師之間的配合的確很少,大家對他們也不熟悉,暫時還沒有把他們都當成自己人。”
“您說得沒錯,司令員同志。”古察科夫見索科夫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便如實地回答說:“畢竟他們加入的時間還太短,和我們還沒有建立那種深厚的戰友之情……”
“古察科夫少校,”沒等古察科夫說完,索科夫就打斷了他後面的話,頗為不悅地說:“如果是別的師旅級指揮員說這話,我還能接受。但你似乎忘記了,如今第300師師長維斯巴赫上校,在接任師長職務之前,可是你的副旅長。就算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麼私人友誼,但畢竟並肩作戰那麼多久,看到他以後危險,難道不應該伸手幫他一把嗎?”
“司令員同志,我們旅的兵力在前期的戰鬥中,損失了不少。”古察科夫在思索一陣後,謹慎地回答說:“如果要去支援第300師,恐怕實力不允許。”
“沒有什麼不允許的。”索科夫知道古察科夫是擔心貿然出兵,會將部隊打光,便決定給他吃顆定心丸,“我會通知薩梅科參謀長,讓他儘快把那批兵員補充給你們。”
索科夫所說的兵員,指的是奪取克列門丘格時,在城外的戰俘營裡解救的那批指戰員。在野戰醫院裡休養一段時間後,大多數人的健康狀況都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好轉,在此時把他們補充進部隊,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有了索科夫的這個保證,古察科夫的底氣頓時足了:“放心吧,司令員同志。”他拍著胸膛向索科夫保證,“既然第300師的防區如今很危險,我們去支援他們是完全有必要的。正如您所說的,什麼亡什麼寒的……”
“唇亡齒寒!”
“對,就是唇亡齒寒。”古察科夫接著笑呵呵地說:“第300師的防區,如今可是我們的嘴唇,一旦嘴唇沒有了,我們這副牙齒可就暴露在德國人的面前了。”
結束和索科夫的通話之後,古察科夫問自己的參謀長阿思凱兒:“參謀長同志,我們旅如今哪個營的建制最為完整?”
“四營。”阿思凱兒不假思索地回答說:“該營大多數時間都是做預備隊,沒有參加什麼戰鬥,因此他們的建制是最完整的。”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後,試探地問古察科夫,“旅長同志,你問這個做什麼?”
“參謀長,你應該知道,第300師的防區多處被德軍突破,甚至對我們的陣地構成了一定程度的威脅。”
“是的,我知道。”阿思凱兒點著頭說:“您不是已經命令前沿部隊做好了戰鬥準備,只等敵人一靠近,就立即開火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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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如今的情況發生了變化,立即派四營和機槍連趕往第300師的防區,幫著他們擊潰突破防線的敵人。”
“這是到底是為什麼啊,旅長同志?”對於古察科夫的這道命令,阿思凱兒感到很是不解:“他們可是我們最後的有生力量,一旦第300師的防禦全線崩潰時,如果沒有了他們,根本擋不住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