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剛帶著近衛第42團的指戰員進入北崗的坑道,在南崗指揮部裡的西多林得到了報告。
“謝天謝地,他終於回來了。”別爾金一邊在胸前畫著十字,一邊慶幸地說:“剛剛聽炮兵觀測員說工廠區那裡遭到了德軍的攻擊,我還真擔心他出什麼事情呢。”
按照正常情況,最多隻需要十分鐘,索科夫會出現在指揮部裡。誰知兩人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索科夫的出現,西多林有些坐不住了:“政委同志,旅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呢?”
“難道他發生了什麼意外?”別爾金的這種猜測剛說出口,被他自己否決了:“不可能,坑道里都是我們的人,旅長會出什麼事情。”
“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西多林不放心地說:“政委同志,你我都知道,從北崗到南崗的指揮部,算他走得慢,也只需要十分鐘,怎麼可能這麼長的時間都不『露』面呢?不行,我要打電話問問。”
索科夫回到馬馬耶夫崗的情報,是四營長布里斯基大尉向西多林提供的。此刻為了追查索科夫的下落,西多林首先把電話打到了四營的指揮所。聽到布里斯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西多林立即迫不及待地問:“大尉同志,你剛剛真的看到旅長進入北崗的坑道了嗎?”
“是的,參謀長同志。”布里斯基聽到西多林這麼問,心裡不禁咯噔一聲,隨後反問:“是旅長出了什麼事情嗎?”
別爾金走到西多林的身邊,搶過他手裡的話筒,接著問道:“大尉同志,你看到旅長是獨自一人回來,還是有人陪他一起回來?”
布里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旅長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約有一個排的戰士隨行。”
別爾金放下電話後,對西多林說:“布里斯基大尉說,旅長同志帶了一個排的戰士回來。這怪了,他走的時候,身邊一個警衛都沒等,怎麼回來時,還帶回了一個排?”
對於別爾金的這種疑問,西多林是非常理解的。要知道,各處的兵力都嚴重不足,所有的指揮員看到兵員都兩眼放光,恨不得多撥拉一些人到自己的部隊。西多林附和道:“是啊,真是挺怪的,旅長這次去集團軍司令部之所以沒帶人,是怕帶去的人會被司令部留下。要知道,前兩天司令員帶走的一個警衛排,到現在還沒有歸建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西多林隨口的一句話,讓別爾金產生了聯想:“參謀長同志,你說旅長是不是把我們次借給司令員的那個排帶回來了?”
“這是不可能的。”西多林和崔可夫相處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這位司令員是什麼『性』格,到嘴裡的肉,哪裡會輕易地吐出來,他搖著頭說:“要知道,司令部在這次轉移,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們不再向我們要人不錯了,哪裡還敢奢望他們把借走的兵力還給我們……”說到這裡,西多林猛地想到一種可能,他猛地用手一拍桌子,懊惱地說:“見鬼,我怎麼沒想到這種可能的。”
“參謀長同志,你怎麼了?”西多林的怪反應,引起了別爾金的好,他連忙追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政委同志,”西多林望著別爾金,滿臉苦澀地說:“我想,我可能知道旅長同志如今在什麼地方?”
“旅長在什麼地方?”得知西多林知道索科夫的下落,別爾金連忙催促道:“你快點說來聽聽。”
“我想跟著他回來的那個排的戰士,應該是近衛第42團的。”西多林向別爾金解釋說:“他們到馬馬耶夫崗來的目地,除了保護旅長同志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到這裡來領取他們所需的武器彈『藥』。”
“什麼,他們是來領取武器彈『藥』的?”別爾金大吃一驚:“次我們已經給近衛第42團提供了千支步槍,以及若干輕重機槍。這剛過了幾天時間,又到我們這裡來領取武器彈『藥』。不行,這堅決不行,我要立即到地下彈『藥』庫裡去找旅長,不能讓他再把我們寶貴的彈『藥』,都送給近衛團。”
西多林攔住了別爾金,衝他搖搖頭說:“政委同志,沒用了。這件事別說你我沒辦法阻止,恐怕算是旅長同志也無法阻止。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一定是羅季姆採夫將軍提出的,旅長也是沒有辦法,才帶著近衛軍的戰士來領取武器。”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這場戰鬥要持續多長的時間。”別爾金等西多林說完後,有些沉不住氣地說道:“而且在接下來的戰鬥,我們能否得到補充,也是一個未知數,怎麼能隨便把倉庫裡軍火送給別人呢?要是等我們的彈『藥』消耗殆盡以後,這場仗還怎麼打,難道讓戰士們挺著刺刀去和德軍打白刃戰嗎?”說完,又試圖朝屋外走。
西多林緊緊地拽住了別爾金,一臉無奈地說:“政委同志,我勸您還是別去了。算您去了彈『藥』庫,也改變了不少什麼……”
“我不去彈『藥』庫。”別爾金帶著一股怒氣說道:“如今德軍對馬馬耶夫崗的進攻已經完全停止了,我到山崗頂部去看看,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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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別爾金不到彈『藥』庫去阻止近衛軍的戰士,西多林便鬆開了手,並試探地問:“政委同志,需要我派人隨您一起去嗎?”
別爾金前腳離開,一臉疲憊的索科夫後腳回到了指揮部。看到索科夫進門,西多林連忙迎去,“旅長同志,您回來了!”
“回來了。”想著剛提供給近衛團的那批軍火,索科夫感覺渾身提不起勁,他有氣無力地問:“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旅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