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科長,出事了。”三天後的一個夜晚,徐顧煜剛回了房間準備入睡,劉震山撞開了他的房間,跌跌撞撞地開口道:“科長,咱們搜出的電臺,找出來的頻段有異常,可能有人來聯絡這個間諜小組了。”
聽到這話,徐顧煜來不及斥責劉震山的莽撞,立馬拿起剛脫下的衣服,拽上劉震山就往外面走去。
在之前,廖廷輝他們將電臺搬回來後,徐顧煜便從電訊處找了人來幫忙,用這兩臺電臺監聽有沒有異常,而劉震山就被安排在那邊看著。
電臺監聽的頻段,是徐顧煜找來的人,透過電臺上的一些使用痕跡確定下來的,知道頻段就可以監聽了。
在這裡解釋一下民國時期的發報,它不是定向的,也沒有辦法只發到哪一部固定的電臺上,只能發在不同的頻段上,只要在同一頻段,又在發出電波範圍內的電臺,都可以接收。
有人進行聯絡,對於徐顧煜兩人來說,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辦法回覆回去,他們的行動絕對就暴露了。
而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撬開許誠德、洪繼福、範文亮三人的嘴,根本不知道聯絡時需要如何去回覆。
現在對方來聯絡,那代表此事絕對要暴露了,不論做什麼,還是什麼都不做,特高科肯定都會知道這個小組出事了。
這代表著徐顧煜他們能夠爭取的時間結束了,必須馬上對報社案子相關的人進行抓捕,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拖延時間了。
在路上,徐顧煜遇到了跑出來的張宏鑫,連忙叫住,開口吩咐道:“宏鑫,你不用過去了,你去聯絡一下上海的蘇宏傑。”
說完,徐顧煜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張宏鑫,開口道:“這是蘇宏傑的聯絡方式,讓他不用拖延了,立馬把那兩人給抓捕了。”
張宏鑫聞言,立馬接過了紙條,跑向了另一邊,徐顧煜也不再耽擱,快步往架設電臺的房間走了過去。
雖然徐顧煜還沒有確定聯絡的是不是日本特高科,但徐顧煜不敢讓上海那邊冒險。
因為蘇宏傑之前傳回訊息,那兩人中的楊國勝這個日本間諜,已經與上海特高科有了聯絡。
一旦聯絡的真是上海特高科,那他們知道出事,就可以馬上把訊息傳遞給此人,畢竟都在上海,這是一個電話就可以做的事。
徐顧煜進到房間,林文華和廖廷輝已經趕到了,徐顧煜立馬問道:“有動靜的是哪部電臺?”
“洪繼福的那部,他的那部上痕跡不復雜,我們找出的那一個頻段,應該就是正確的通訊頻段,現在大機率就是特高科在聯絡。
許誠德這部痕跡複雜,找出了好多個頻段,因為我們手上電臺才這兩部,只能用一部來監聽這些頻段,不知道是換頻時耽誤了,還是對方沒有聯絡。”
聽完林文華的介紹,徐顧煜點了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們也別在這待著了,待著也沒有什麼用,趕緊去做準備。
老廖,人手你去集結,一旦我這邊確定了,要立馬可以行動,文華你去聯絡情報二組,瞭解一下他們現在進展得怎麼樣了。”
廖廷輝和林文華聽完,立馬點了點頭,出了房間,開始兩人的任務。
徐顧煜見狀,走到了在電臺前的報務員身邊,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報務員聞言,取下了一邊的耳機,回道:“徐科長,對方多次發了同樣的一段密碼,應該是相互約定的密語。
但遲遲沒有人回覆,而且對方使用的也不是明碼,聽著發報非常熟練,不像是普通報務人員,對方應該就是在聯絡這部電臺的。
如果我們再不回覆,對方可能就會切斷聯絡了,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徐顧煜聞言,思量片刻後開口道:“別管什麼密語不密語了,直接發明碼,告訴對方我們是特工總部的人,接著給我罵對方,什麼難聽罵什麼。”
“這……”報務員聽了,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做。
徐顧煜見了,笑道:“你安心發吧!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這樣,我來說你來拍發,記得對方有回覆立馬記下來。”
報務員聞言,點了點頭,開始了拍發。
徐顧煜見狀,道:“這裡是特工總部……”
接下來,徐顧煜便打著特工總部的名頭,口吐成髒,開始瘋狂辱罵對方,怎樣惡毒,徐顧煜就怎樣來。
遠在上海的特高科電訊室,一部電臺前,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聽著耳機中傳來的密碼聲,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八嘎……碰……”男子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破口大罵,還一把將耳機摔在了桌上,頓時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見此情景,男子恢復了理智,示意眾人自己沒事,便立馬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在離開前,男子直接把電臺給關閉了。
而在南京,報務員也將耳機放了下來,看著旁邊罵得起勁的徐顧煜,開口道:“徐科長,對方已經不在了,應該是關機或調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