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的卻是,應該將這屋裡鋪滿地毯才是,這樣就算沒穿鞋也不會涼著腳。
崔沅卻是幽怨地看著他,“你回來怎麼這般偷偷摸摸的?”
裴行知正色起來,“你寫的信我根本就沒收到,應該是被人半路截了。”
崔沅瞪大了眼,“是燕行一,他不想讓你知道京中的情況。”
裴行知點頭,“我此次回京很是隱秘,或許你明日就會聽到我在陝州邊境失蹤的訊息。”
“陝州發生了什麼?難道邱家也反了嗎?”崔沅問。
“貪汙兵餉一案事發,邱家自然著急了,不止是陝州的邱楓嚴,就是守在同州的邱世英也有異動,太子讓趙宜琤給他們遞了橄欖枝,邱世英本就是靠著出賣嶽將軍才有如今的地位,現在也是一樣,在邱家陷入絕境之時,他們不惜要賭一把。”裴行知一一道來。
“那你……失蹤是怎麼回事?”“他們怕我,看不慣我,自然要將我鏟除,溪國再次來犯,邱楓嚴是待罪之身,有資格擔上這將軍之名,率兵上陣殺敵的自然是我,這是邱家的陰謀我不是不知道,所以幹脆如了他們的意。”
“邱家反叛的事情可有證據?”
在看到裴行知點頭的時候,崔沅一顆心安定了不少,“如此便好,那岳家的冤屈?”
“只要能拿準邱家通敵叛國,岳家的冤屈自有辦法洗清。”
崔沅有些疑惑,裴行知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讓狗咬狗,自然能咬出很多東西來,只是如今時機還未到,我還不能現身。”
“小滿……”裴行知喚道,“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我。”
其實崔沅在聽到裴行知主動說出有事情需要她的時候,她是高興的,可裴行知滿眼的憂心卻告訴她,這件事情不容易辦。
“你說。”
“我這裡有樣東西,需要你親自入宮帶給陛下。”裴行知掏出一個小瓶子來,“這裡頭是救命的藥。”
說完這些,裴行知就趁著夜色離開了,他就像是一陣風,若不是手上多了一個藥瓶,崔沅險些覺得這是一場夢。
翌日一早,崔沅讓覺雲去了一趟勝意館給樊瑞遠帶句話,而她則穿上婢女的衣衫從王府後門出了門。
等她到勝意館的時候,燕婧已經在樓上雅間裡等著她了。
“什麼事這樣著急,還讓樊瑞遠給我遞話?”燕婧見到人後,焦急問她。
“我有個請求,望阿婧助我這一回。”
燕婧離開勝意館之後,就帶著人入宮去了。
入宮後,她自然是先去了景和宮中給太後請安,“祖母,我今日在勝意館中看到一個成色極好的翡翠墜子,買下來我就給您送來了,您瞧瞧。”
燕婧將翡翠墜子遞到馮太後面前,馮太後微笑著接過,拿在手上看了看,“的確是上好的,只是哀家年紀大了,不喜用這些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燕婧不依,“您不用就放在那裡當個擺設就是了,這可是我精心給您挑的。”
馮太後說不過她,就讓人收了。
“祖母,聽說皇伯父的身體越發不好,但還是堅持上朝處理政務,我想給皇伯父親手燉個湯,咱們一起去看看皇伯父吧。”
馮太後想到熙和帝的病情,鬱結在心,“也好,日日都是皇後守在那裡,倒是辛苦她了。”
燕婧得了她的準,帶著人就鑽進小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