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帶著一股腥氣，拂過了飯館。
“怎麼？你們這裡是龍潭虎穴嗎？”
孫默吃了一口菜，味道一般，鹽放的很足，鹹的都能曬魚乾了。
“去，重新做兩個菜！”
姬寒吩咐老闆，也不再和孫默細說，他是欣賞對方的才華，才好意相勸，對方不聽，自找死路，那也無所謂。
“翻翻歷史，古今中外，軍閥割據，那都是挑油水十足的地方使勁嘮，你說你們在這兒除了吹海風吃鹹魚，還有什麼好處？”
孫默不解。
姬寒喝酒，沒有接茬。
“你們覺得自己被欺負了，於是躲到了這裡，並且常駐下去，和九州不來往，覺得這是一種反抗？”
孫默瞟了姬寒一眼：“這算什麼？非暴力不合作？自我放逐？”
啪！
姬寒把酒碗頓在了桌子上：“九州的名師圈，讓我感覺噁心，我寧願在這裡種菜。”
“嘁，可是在我看來，這叫慫！”
孫默看著姬寒：“誰要是得罪我了，我就幹它，往死裡幹，先快意恩仇一把再說。”
“……”
姬寒蹙眉，孫默這話，和他的價值觀不符。
“是不是覺得我太狠？”
孫默撇嘴：“可是人不狠，活不下去，面對強大的敵人，你以為跪下去求饒就完事了？不，人家會覺得，哇，你的骨頭怎麼這麼軟，然後更加變本加厲的抽你耳光，搶你的錢，搶你的女人。”
姬寒的拳頭攥緊了。
“姬老師，你的武器就是教書育人，你多教出一個學生，你就多種下了一枚種子，幾十年後，就多一份收穫，就算和別人幹架，也不會孤軍奮戰了。”
孫默放下了筷子：“逃避雖然可恥卻有用？那是電視上演的，現實中不想被欺負，就得揍回去。”
孫默起身：“你覺得世家豪門的名師子弟會被丟來大監獄參加這種難度爆表的考核嗎？你欺負這些考生不覺得羞愧嗎？有本事朝著聖門開炮呀！”
姬寒愣住了。
孫默的話，帶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是呀，我欺負這些考生有什麼鳥用？讓囚犯幡然悔悟哪有那麼容易，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蹉跎個五六年，然後以失敗告終，灰溜溜的滾回九州去。
等等，我竟然被孫默說服了？
這小子對於人心，把握的很精準呀！
只是哪怕意識到了這點，姬寒也承認，孫默說到點子上了，自己躲在這裡，開心的是敵人。
“不過孫默，有一點你錯了，我們沒有荒廢生命，我們在進行一項偉大的研究！”
姬寒拿起了酒罈，一陣猛灌：“我們要震驚整個世界！”
……
孫默去拜訪監獄長，一是因為門主蘇太青交代過，他本人也想了解對方的人品，二是想看看他對自己拿到白聖人的傳承是什麼看法，要是苗頭不對，那就趕緊呼叫小銀子閃人了。
反正自己年輕，就算二十年後再考六星，也是嫩苗一根。
胡興江的辦公室是一幢小平房，陳設簡單，除了一張掉漆的書桌，就是三個大書架，上面放滿了書。
“要喝什麼？茶還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