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駿欽瞧她略顯愧疚的眼神,不禁揉揉她的腦袋:“不是,你和別人不一樣。”
可是再具體的,他又不肯說了。
罷了,罷了,生死之事由他由天,反正還不由宋霽月自己,問道真相又如何?
二人就這樣慢慢走回望雪樓。一進門時,就見大堂許多賓客都在往後院去。
宋霽月抓住一個店小二問:“出什麼事了?”
小二笑道:“董大夫,董夫人,沒事,就是方才雲散了,月亮露出來,是輪圓月,提溜圓呢。這個時節見到圓月是個奇事,所以大家都聚到後院看月亮去了。哎,您二人的屋子開啟窗,視野應該更好!“
突然有圓月?這麼好?
宋霽月聽了這事,方才的深思和疑問統統成了過眼雲煙。她速速回屋開啟窗戶,果然一個又大又圓的月亮掛在天上:“哇!我們一路走回來時月亮可都被擋著了。沒想到一回來......真是巧啊。“
董駿欽:“嗯。”
說到圓月,宋霽月忽然想到一句話:花好月圓人團圓......嗯,她和董駿欽現在就算是這麼個情況......吧?
不過:“董駿欽,我們家,除了我和你就真沒別的親人了?”
董駿欽望著月亮搖搖頭。待宋霽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月亮時,董駿欽握住她的手。
之前在南宮律家,宋霽月見過她曾經躺屍的那個冰窟,而冰窟裡除了她,還有四個人。
南宮律說,那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的遺體。他說原本他以為祖輩如此對待他們的肉身是為了保鮮,是為了有一日能復生。可是後來他才明白,他們這麼做和復生完全無關,只是怕再沒有其他親人的孩子孤單,所以把自己封在了冰棺中,以供後輩解思念之愁。
回憶到這件事,宋霽月想,在她沉眠的這幾十年中,董駿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著其他親友一個一個離世的;幾個月前又是怎樣的心情對著她這個復生卻將他忘得一乾二淨的夫人。難怪,他會說沒了她,他便活不了。
哎,也是個可憐人。
就在宋霽月傷春悲秋時,望雪樓後院牆上閃過一個黑影。而後,底下有人大喊:“有賊!”
宋霽月心裡輕笑,這賊也真是倒黴,簡直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犯罪......
等下.....
飛賊的身影慢慢消失,但是宋霽月腦中卻想起另一幅畫面。飛簷走壁,落牆而下......
董駿欽發覺握著的手突然繃緊,他回眸見宋霽月額頭冒汗,於是緊張問道:“怎麼了?”
這熟悉的不要再熟悉的聲音傳入宋霽月的耳朵裡,可是宋霽月聽到的卻是另一句話:“在下乃燕郊重草堂的大夫,董駿欽。”
而後,洪水般的畫面湧入宋霽月的腦海中,它們叫囂著,奔跑著,飛速閃過,然她意亂神迷。而當宋霽月再次看向董駿欽時,這張熟悉的臉慢慢扭曲,慢慢成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臉。
宋霽月聽到一個像自己又有點不像自己的聲音對著他說:“董駿欽,認識你真好。只是......忘記我吧。”
董駿欽:“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和我說啊?”
宋霽月愣了很久,久到董駿欽嚇得要拔針時,她才突然按住他的手:“我......我們原來......原來我們之前......真的認識啊!”
董駿欽:“啊?”
宋霽月:“我們......是不是就是在這裡認識的?你說你是什麼草堂的大夫?”
董駿欽盯著宋霽月的臉,神色由慌張轉為迷茫,在吃驚後又是喜極而泣抱住宋霽月。
宋霽月這次能確定了,他們真的認識。雖然認識後的事情,她還是想不起來,但是原本的不安慢慢演變成一種習慣,一種習慣跟著董駿欽的四處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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