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擒風:“我記得晨陽以前確實說過他不介意姒族以外的人來做皇帝。沒想到一語成畿,最後真的被駙馬爺奪權。”
董駿欽:“那你可冤枉駙馬爺了。他這皇位不是奪來的,是晨陽主動放權。”
穆擒風滿臉不信:“真的假的?主動放權?為什麼呀?朝臣們,還有那些皇親貴胄不反對嗎?我記得陳翎的出身很普通,還是個孤兒。”
董駿欽:“陳翎是他一手調教的,又沒有血親牽扯,加之那孩子本身聰慧,比起正兒八經的皇家小輩,他確實更適合這帝王之位。而且有公主加持,朝臣再反對也是無用。”
穆擒風:“你確定?要真是如此,那說書的怎麼還會說他是奪權篡位呢?”
董駿欽:“昌御是英王的地盤,英王膝下原有一子,年齡學識與陳翎差不多,他原以為晨陽無子,會把皇位傳給他兒子。後來英王急功近利非要他兒子去西陲帶兵,以為得了戰功就能撼動陳翎的地位,誰知反而害死了他。英王早年就和晨陽不對盤,現在更是把新仇舊怨全算在陳翎頭上了。”
穆擒風聽著董駿欽給他分析這些事,恍然間發現不對勁:“阿駿,你……你當時離開京城時不是說再也不過問這些煩心事的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董駿欽發現自己說漏嘴,乾脆坦白:“不是我過問,是高霆臨死前非要見我一面,我去了趟京城,他給我說的。”
穆擒風不解:“高霆非要見你?為什麼?怕不是晨陽想見你吧?”
董駿欽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當時在高府看見晨陽,除了行禮之外,也沒多說一句。不過那時候晨陽自己好像也知道他的身體是回天乏術了。這不,高霆走後兩年他就駕崩了。”
提到晨陽,穆擒風哼笑兩聲:“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
“後悔什麼?”董駿欽聽說那在次事件後他昏迷期間,穆擒風無故被晨陽扣了幾天。
雖然董駿欽醒來後從沒過問此事,但偶爾提到晨陽,穆擒風的態度總是有些微妙。
兩人一邊嘮嗑,說書先生的故事也慢慢從晨陽轉到了天青。
穆擒風剛從天青境出來,想到了凌言,又問:“我聽說,宋霽月復生之後,你帶她去了天青?”
董駿欽點頭:“她說她想去看看,正好小寶有事找我,就帶她一道去了。反正阿香也好久不見她,有他們夫婦陪著在天青鎮玩了幾天。”
穆擒風:“哦,去的時候,我小寶正好下山去了。他找你什麼事?”
董駿欽:“大寶後腦的臉消失了,他擔心是大限將至。”
穆擒風:“那是不是?”
董駿欽嘆氣:“差不多了吧。”
穆擒風見董駿欽有點低落,寬慰道:“大寶和阿香都是普通人,能活到八十多也已經是長壽了。而且大寶雖得帝彧神力,可這麼多年總被別人側目,不得不易容呆在東麗。
幸而小寶天資頗高,得你真傳,又入了天青。現在把他爹孃接到留桑谷,也算安度晚年。比之那些顛沛流離的可憐人已經是好的了。你也別太傷感。”
董駿欽苦笑著點頭,想起當初阿香和大寶帶著孩子,幾乎是被村裡人趕出去的。而他在外尋藥沒能及時回來保護他們,直到現在董駿欽都萬分愧疚。
穆擒風見他還在傷感,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凌霄的嗜睡,你也沒辦法?”
董駿欽搖頭:“你把我從地底下挖出來時,我的修為都被造生石廢了。即便過了六七十年尋回來一點,也只夠御劍。”
穆擒風狐疑:“你確定?南琴說,阿律告訴她,你是去了幽冥鬼界找閻王爺把宋霽月的元靈魂魄搶回來的。”
董駿欽無奈扶額:“去幽冥幽冥鬼界又不需要什麼修為。只要是仙靈都能去。至於南宮律說的搶,是他誇張了。我是好好和閻羅王說的,曉之以情動之於理。”
穆擒風眯起眼,董駿欽的情理論他是見識過的,實在不敢恭維:“不過,宋霽月的元靈是過石返回身體的,其實上一世就算是死而復生。雖說延壽二十幾年,但總歸有違常理,或許閻羅王本就不太乾收。”
穆擒風終於說到點子上了,董駿欽揚起嘴角。
穆擒風瞧他開心,自己也跟著欣慰起來:“雖然你的修為都被廢了,但是宋霽月的失魂症治好了,你的仙道也修得了,我呢也在魔城尋得一席之地,算是皆大歡喜。不過,現在宋霽月身體還不錯,你考不考慮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