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戰的長生臺弟子也算是硬氣,面對凌言只是略有緊張,並未露怯:“在下長生臺衡全,還請凌言道長賜教。”
董駿欽等人並不認識他,但是聽周圍的人私語,似乎並非無名之輩。
阿律低語:“燕郊不就在京城旁邊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他?”
董駿欽失笑:“能在京城出名的長生臺道士比比皆是。沒幾年就能有一個所謂的最強弟子出師自立門戶。”
阿律:“啊?那長生臺不是都沒人才了?那麼多門戶立起來,不是要變成敵手滿天下?”
董駿欽:“或者說是桃李關係滿天下。”
長生臺也不是傻子,會與自己作對的弟子,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出師自立門戶呢?能放走的,多半是以他們為尊,所謂自立門戶也不過是立個長生臺分部罷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為了在各地都佔位,才如此頻繁地幫那些根本不夠格的弟子製造名聲。
再看下頭那位衡全,雖是男兒身,但是身法輕盈不輸女子。凌言剛從啟峰塔出來,面對完全不瞭解的對手,一時不得要領,幾次放招兒都被衡全躲了過去。
二人就這樣來回幾下後,人群中又有人道:“這天青境和長生臺是在敷衍我們呢吧?這都是什麼呀?六歲小孩兒打打鬧鬧嗎?”
長生臺的人耳朵尖,聽到這種議論,咳了兩聲。那衡全接到師兄的暗示,突然回身朝著凌言腳下開啟一個陣。
董駿欽看清那個陣法的細節,詫異道:“這是天青境的葬身陣?”
這葬身陣是將靈力灌入陣中以產生巨大的拉力,將陣上的人迅速埋進土裡。可以用作躲避或是逃跑,也可以針對敵人。這種陣法各路門派都有,但是隻有天青境的陣法圖上有水土紋,因為作為攻擊,加了水系術法在其中,敵人便難以脫身。
果不其然,凌言一隻腳剛逃出陣,另一隻腳卻被牢牢絆住,隨後蹭的一下消失在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小坑,慢慢閉合。
身後圍觀群眾發出了驚喜的呼聲,泯闕真人一副得意但不能外露的表情點點頭。
阿律擔心道:“那個凌言師兄沒事吧?他能挖土出來麼?”
董駿欽盯著凌言消失的那點,地表下分明沒有任何靈線。莫非凌言方才根本不在那個位置上?
正在得意的得意,擔心的擔心時,放鬆警惕的衡全腳下突然長出數根劍,直直地朝上戳他。好在衡全反應不慢,側躍兩步。
然而那些劍並沒停止,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多。衡全原本的一臉輕鬆,漸漸轉為皺眉不語只顧“逃命”。這些劍不是實物,一般的劍法和術法對它們無效。終於,衡全自己忍不下去,反手一招降雷灌入土中,試圖將凌言師兄逼出。然而,土生劍雖然消失了,凌言卻並未出現。
正在衡全詫異時,天上突然落下了劍雨。土生劍還能靠跳躍躲開,萬劍落可就沒這麼容易了。衡全切了一聲,開啟金剛罩。
董駿欽:“這個衡全,路數和天青境很像,難道長生臺現在都教自己門中弟子練天青境的法術?”
場下,衡全被困在自己的金剛罩中左右為難。
這下泯闕真人坐不住了,歪頭拍了拍方才上前的弟子。
南琴:“那個凌言師兄到底在哪裡?”
董駿欽掃視全場,突然笑道:“在泯闕真人身邊喝茶呢。”
二人:“啊?”
明明是長生臺挑的事兒,現在自己一頭霧水。連帶著人群裡有人對著空氣大喊:“凌言道長,人家給你面子只派個小弟子與你切磋,可你也別太欺人太甚躲著不出來啊!”
旁人看不到,但泯闕真人定然不會沒感覺。果然,沒多久董駿欽就見他手指微微施力,身旁的桌子瞬間斷了一條腿,隨後倒塌。
這番聲響,把四周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凌言的漸漸從虛化實。場下一片安靜,此時他他正端著茶盞,飲盡後慢慢放回地上。
泯闕真人身後那個弟子看不下去,低吼道:“凌言,你簡直無禮!”
隨後沒有任何人的指示,那個弟子便拔劍朝凌言去。
阿律:“明明是他們無禮在先,還好意思說別人?我看這人是早就想和凌言師兄比試了吧?”
董駿欽不語,凌言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戰局中抽身,還在泯闕真人身邊使隱身術這麼久,這說明凌言的體力和靈力完全足夠對付那個衡全。按他一貫的處事,應該是速戰速決,而不是這般拖延戲耍。董駿欽隱隱覺得與其說這個人想找凌言比試,不如說凌言故意給他個機會讓他出來。
那個弟子進入戰場後,先是解了衡全的金剛罩。原本衡全應該退場,但是他師兄發狠地朝凌言衝過去,想到方才受辱,他也跟著上前幫陣。
阿律:“二對一?長生臺的人太不要臉了吧!”
南琴:“小妹妹,別和小人談臉面,他們臉皮多厚,扒個一百張下來都不成問題。”
那個弟子招招狠絕。看得出他比衡全的修為高了不少,衡全在他身後,二人聯手,陣法一個接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