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刺堎王睜開眼時,阿律並沒有看到什麼好的轉變,反而是疲憊。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
阿律想上前詢問,可是她感覺自己身體微微上前後,卻是整個人倒在刺稜王懷裡。
這時水簾再現,月光重照。阿律靠著刺堎王環顧四周別說,這躺在如今英俊的男人懷裡,沐浴在微弱的月光下,再看著這石洞這水簾,還真像是幽會調情。
此時刺堎王俯身吻住阿律,又在她的驚愕中抬起頭,望著頭頂的洞口輕聲道:“再等等,再等等。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我就帶你去有陽光的地方,看那些花,還有海,還有飛鳥。”
嗯?這是什麼意思?刺稜王不是要控制整個巫山部落嗎?現在這話怎麼說的像是要逃跑似的。
就在阿律疑惑時,無數熟悉的聲音像電流一般穿過她的殘魂喚著她的名字,像是蜂群振翅,惹得她腦仁疼。
阿律皺眉抬頭看向四周。
刺堎王:“怎麼?”
阿律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有些疑惑,隨後在刺稜王的笑意下重新靠回去。
可是很快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它貼的很近,好像就在自己的耳邊。
阿律再次彈起身:“誰!”
四周依然空無一物,石洞內只有她和董駿欽。
嗯?董駿欽?
阿律眨眨眼,眼前那個刺稜王怎麼變成董駿欽的臉?
阿律一驚猛地推開他,仔細端看。他的眼神,他說話的語調,確實是董駿欽。
“阿律!快回來!”董駿欽坐在地上向她敞開懷抱,可阿律猶豫了。董駿欽從來不會對自己擺出這種姿勢。這樣一想,眼前的人越看越詭異。
阿律沒由來的驚慌。不曉得是被董駿欽嚇著了還是怎的,她連忙站起身,原路返回。
她按照記憶在石壁上畫出那個圖案,再一路奔跑回到暗室。可此時,暗室池子裡那些死掉的東西又活了過來,他們凶神惡煞地朝阿律發出低吼,像極了燈麟兒當時的樣子。
阿律明白了,最強的退魔師,刺堎的祭祀大人,刺稜王的伴侶,是踏著別人的屍體誕生的。
可是阿律現在手無寸鐵,根本不可能和這些怪物搏鬥。她只能逃。
她推開鐵門,衝出暗室。廣場上那些帶著面具的退魔師,還有和身後怪物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地朝她衝來。
阿律慌張不已,隨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兵器,對著敵人亂砍亂揮。
恐懼大概能產生力量,阿律這一通亂舞,還真的在烏泱泱的廣場上殺出一條血路。
可是殺出血路又如何,在這四面環山不透風的地方,她能去哪裡。四周高大的山壁此時看來就像一座永遠逃不出去牢籠,常年不見光的天空更是令人壓抑。
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大喊:“住手!”
大家應聲回頭,是董駿欽,不,是刺稜王站在鐵門前,他俯視眾人,大手一揮。所有退魔師已經那些怪物紛紛後退避開阿律。
阿律慌張地看著“董駿欽”,她想回去,回到他旁邊的安全地帶。但是待眾人退至鐵門前的臺階上,退到偌大的廣場上只留她一人時,上頭那位張口道:“天戰舞弊,冒領祭祀之位,損巫山眾民,罪無可恕。殺!”
不等阿律張嘴,前方萬箭齊發。箭頭快要扎入她眼睛時,阿律看清楚,那是董駿欽的飛針。
一時間,阿律心裡一陣酸澀一陣憤怒。她聽到飛針穿過身體時的聲音,她望著陰沉不明的天,腦海裡想起水簾後那個朝她招手的刺稜王;又想起宮門後,那個笑著讓她離開的皇甫礫;還有在昌御拉著她不放的董駿欽。
許多臉在眼前回閃,阿律都快分不清他們誰是誰,誰是她自己認識的,誰是從別人記憶裡窺探到的。
迷惘之際,阿律感覺胸口一痛,只見變回原樣的刺稜王丟出一柄長長的錐刺,刺穿她地胸膛。
好痛,痛得她都要忍不住哭了。
董駿欽看著“阿律”的眼睛逐漸變化。南宮律在後頭,終於將那一魄打入體內,希望阿律能儘快找回自己。
半響,阿律的眼神恢復如常,可是她眼角卻留下一滴淚。董駿欽手心一緊,立刻拔劍,封住穴位,為她止血。
可是阿律只是迷茫地看著他,喃喃道:“你竟然要殺我。”
隨後,董駿欽感覺懷裡突沉,阿律閉上眼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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