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宮律的強烈要求下,董駿欽和阿律一行人終於歇下。雖說這裡都是南宮律的人,但外頭情況不穩,難保有官兵突然衝進來查房。
阿律看大家都哭喪著臉,就連帝彧也是沉眉不語,於是便退出屋子去了廚房。晚膳是他們都沒什麼胃口,幾乎沒吃。阿律怕他們明天還沒逃出去就餓死了,要不整點甜羮?據說吃甜羮能讓心情好轉。
南宮律暫時還沒回來,於是阿律在徵得客棧掌櫃的同意後,進入後廚。可是一進廚房,阿律恍然明白方才南宮律為何會說這裡上下都是他的人了。這哪裡有人啊,全部是妖!豎著豬耳朵的,搖著狐狸尾巴的,還有一個妝容奇怪的男......人?難怪掌櫃的說要喝甜羮得自己燒,原來是沒有廚娘。
這些妖怪見到阿律,嚇得從桌子上跳下來,瞬間變回他們進來時看到的正常人樣。阿律覺得好笑,但還是繃著臉問道:“不知你們有誰會燒甜羮?”
這些妖怪聽問紛紛轉頭看向一隻大老鼠,然後集體舉手指著他:“他會!他是灶仙!”
老鼠原本躲在角落啃玉米,被莫名暴露很是不爽:“哼,現在叫我灶仙了?!老子才不會燒菜!你見過神仙吃甜羮的嘛!修仙的根本不進食!”
阿律看出來了,這些個莫名其妙的妖怪還真是南宮律的自己人,脾氣還有說話的語氣真是像的不得了。她大步走向老鼠,用邊角料一擊戳穿它的玉米,威脅道:“那不知灶仙你可知道如何燒?說出來讓你的朋友們聽聽,你到底是不是灶仙!”
老鼠看著那根又細又尖又黑亮的邊角料,身子一抖,變成一個人樣。
董駿欽從客房到後院尋人,遠遠聞到一股焦味。他跑進廚房就看見一群上躥下跳的小妖和一個鍋子燒成火爐卻巋然不動的女子。
“你在做什麼?怎麼燒成這樣?”董駿欽好不容易滅了火,將阿律扳過來一看,完全沒事,“你使了金剛罩?”
董駿欽原本是覺得現在局勢危險,使法術可能會被羅生臺察覺。可是看阿律一副疑惑的表情,他猜想阿律可能是用了火符才燒成這樣的,一時又覺得好笑。
阿律見他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無奈道:“他們不會生火,我也不會啊。誰知道我功力太深厚一時沒控制好就成這樣了。哎,董駿欽有沒有什麼法術能直接做一桌子菜的?”
董駿欽一邊收拾殘局一邊搖頭:“我不會這樣的法術,要不你問問帝彧,神仙可能知道。”
最後這甜羮還是董駿欽自己做的。
阿律嚐了一碗,驚豔道:“董駿欽,你居然會做菜!”
董駿欽無語:“以前跟師傅四處飄,有時在深山老林找不到館子,自然只能自己做的吃。”
阿律想想也是:“那你們是不是要背個鍋子鍋鏟啥的?”
董駿欽下意識順著阿律的話想像那副畫面,隨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阿律瞧他好不容易恢復了往常的神情,心裡鬆了一口氣。從燕郊跑到東關,一路上他的樣子都像是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她很怕他哪根神經一斷當場發飆。
現在,終於是好多了:“對了,你是來找我的?有事?”、
董駿欽:“霽月醒了。”
董駿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凝重,似乎還有點擔憂。
阿律不解:“醒了不是好事麼?你幹嘛這個樣子?”
董駿欽:“她說她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阿律又驚又喜:“那很好啊!她想起什麼了?哎,不問你了,我自己上去問她!”
回到屋裡,董駿欽把謊稱是阿律準備的甜羮放下,然後一人一碗分好。
宋霽月喝完甜羮之後,阿律連忙問她想起了什麼,她說:“我記得我好像被母親藏在一個櫃子裡,然後我看到一個人,他還和我說話了。”
阿律心想:對對對!然後追問:“他說什麼了?”
宋霽月:“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叫我忘了什麼,不對,他......他說有人會來救我......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