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很聰明。
膽大心細是他的貴相。
排兵佈陣,攻城略地,這些事情他非常嫻熟。
作為金國第一代皇帝身邊的帶刀大佬,粘罕幾乎完美傳承了完顏阿骨打對戰爭的嗅覺。
如今自己大後方出現以十萬計的義軍。
粘罕不得不重新構思自己接下來的作戰方針了。
而宗澤此時,就表現出粘罕所不具備的超前的戰略定力。
宗澤勢力暴漲之後,又陸續掃了兵力較為匱乏跟羸弱的幾處金軍營寨。
而新加入他麾下的各路義兵們也跟著宗澤深刻感受到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自豪感。
更重要的是參與感!
因此,大家對宗澤的將令更是無有不尊。
可宗澤到底是見過世面,體驗過人生百態,人間疾苦的過來人。
他傭兵十萬,在天下義軍之中勢力不弱於徐國公趙棣。
但是宗澤卻變得更加冷靜。
他接下來既要繼續牽扯金兀朮的精銳鐵騎,同時也要保持之前疲軟金軍的戰術。
儘可能避免跟金軍直接交兵。
而是派遣出左右以及後方三路兵馬,在金軍四周旁敲側擊,以此讓金軍疲於奔命。
幾天下來,縱然是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兀朮也難免有些投鼠忌器。
毫不誇張的說,宗澤是北宋末年稍有的戰略家。
他洞悉出金軍整個營盤以及糧道上面存在的疏漏。
並且針對性的抓住疏漏,狠狠的側擊金軍。
這便是統兵將領說言的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活學活用,機警應變。
快速的做出決策,小部隊攻擊。
效果比之前大規模集團軍的作戰效果強出不少。
這段時間,外圍的金軍完全被大宋義軍打的找不著北。
接連一份份寓意不祥的戰報從北方傳遞到汴梁城外粘罕的帥賬之內。
粘罕對這些已經毫無興趣了,他眉頭緊鎖,擰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盯著陸昭陽問道:“兀朮那邊還沒跟宗澤碰上嗎?”
陸昭陽鬱悶道:“遇到了!經常遇到,但是宋朝的義軍只要看到我金國的鐵騎就落荒而逃。”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粘罕覺得這裡面有詐。
接著又問陸昭陽:“汴京城內情況如何?他們的糧草還能支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