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回憶完這段經歷,身體還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可見這次的遭遇對他打擊還是挺大的。
賈爺聽完,滿臉的心事無法壓制,吳爭疑惑的問道:“外公,耗子明明一直躺在床上,他又是怎麼被那姑娘弄到山洞裡去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不會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夢吧?”
賈爺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小安說他在山腳下的時候,那姑娘一把將他推倒了,我想,在那個時候小安就已經摔昏迷了,那姑娘帶走的是小安的魂,是你柳三爺幫他叫回了魂。”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著實把吳爭和耗子都驚到了,這丟魂和叫魂的事情在農村並不少見,但是像耗子這樣離奇的丟魂,像柳半吊那樣瘮人的叫魂,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賈爺也不多言,只是囑咐道:“爭兒,廚房裡有飯,你和小安去吃吧,小安今天就睡這裡,我去舒家村知會你奶奶一聲。”
舒家村和陰陽村只有十來分鐘的步程,賈爺和耗子的奶奶也是老相識,賈爺之所以不讓耗子就此回去,是擔心耗子在路上再出點什麼事,畢竟他的遭遇不一般,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再出點事就不好挽救了。
耗子唯唯諾諾的答應了,等賈爺前腳一走,耗子立馬恢復元氣,眉毛一挑,對吳爭侃侃道來:“媽蛋,你是不知道那柳半吊有多恐怖,那一嗓子嗷出去整張臉都變了,你說……他不會真是鬼吧?”
吳爭半開玩笑的踹了耗子一腳,給了他一對大白眼:“你特麼嘴巴積點德吧,別沒大沒小的亂叫,要不是柳三爺救了你,你早就喂兔子了!走走走,先吃飯去。”
雖然嘴上在和耗子開玩笑,但吳爭這心裡真是有千萬個不解,先是外公和餘老仙無緣無故鬧不和,接著柳三爺施展嚇人的陰陽法術,還有耗子丟魂後經歷的詭異事情,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更難理解。
還有就是外公對柳三爺說的那句話,“別人都欺負到咱家門口了”這句話指的是什麼?難道耗子經歷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暗地裡搞鬼?
越想越頭疼,吳爭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也許耗子的事情只是個開始,接下來還會發生更加恐怖的情況……
耗子應該是真餓壞了,狼吞虎嚥的幹掉三碗米飯,吳爭再次送給他一對大白眼,心說這傢伙可真是沒心沒肺,好像一眨眼就能把恐怖的遭遇忘乾淨一樣。
兄弟之間調侃慣了,吳爭便擠眉弄眼道:“耗子,我看你從此以後還敢不敢再調戲小姑娘了!”
耗子這遭遇可不是一般人敢想的,恐怕他以後再看到漂亮姑娘,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姑娘會不會是一隻尖牙兔子變的。
耗子切了一聲,嘴裡塞滿了飯菜,反過來調侃道:
“你以為我舒梓安天生就是個多情浪子?我又不像吳某人,從小就有了小媳婦,我可得自力更生才能豐衣足食,好在我舒梓安生了一副好皮囊,倒也不用發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也是指日可待的嘛……”
“滾一邊而去,吃飽了就滾去床上睡覺,不要臉起來你倒真是無人可敵!”吳爭聽聞此話,狠狠踹了耗子一腳,臉卻有些泛紅,這是害羞了。
耗子說的小媳婦這事,說起來也有點意思,吳爭也是聽外公偶然間喝醉了酒提起的。
話說這賈爺和柳半吊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關係,無論外人怎麼詆譭柳半吊,賈爺始終待他如親兄弟,經常好酒好肉招待他,柳半吊也一樣,對別人橫鼻子豎眼沒好臉,對賈爺卻始終恭敬的叫一聲大哥。
這一點就連吳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從性格還是為人來說,賈爺和柳半吊完全就是天壤的兩種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他倆偏偏能成為好兄弟,也是怪事一樁。
年輕時柳半吊就死皮賴臉要和賈爺攀親家,要給雙方的兒女定個娃娃親,可結果兩家的孩子從小就是死對頭,喝口水都能嗆對方一臉的那種,長大更是各自找了物件成了家。
這事本來也只能罷了,可誰知柳半吊不死心,用他的話來說,這下一代不行不是還有第三代嘛,人家愚公祖祖輩輩都能把山移走,咱兩家結個親家哪有那麼難!
於是,這定娃娃親的決定就落在了吳爭這一代,多年後,賈爺得了吳爭這個外孫,柳飛虎也有了一個孫女,取名柳沉雪,這自然而然的,吳爭和柳沉雪就有了一層特殊的關係。
到如今,吳爭長得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濃眉大眼的十分俊俏,那柳沉雪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玲瓏剔透,如出水芙蓉般俏麗,倆人站一起還真是般配,金童玉女一般,羨煞旁人。
最主要的是吳爭很喜歡柳沉雪,柳沉雪看吳爭的眼神裡也滿是柔情,吳爭就盼望著自己有一天能飛黃騰達,八抬大轎把柳沉雪娶回家。
想著想著,吳爭不自覺傻笑起來,耗子一揮手將一顆雞蛋塞進吳爭嘴裡,裝作嫌棄道:“看你那滿臉的猥瑣相,還好意思說我,烏鴉笑豬黑,咱倆彼此彼此!……對了,有件事我剛才忘說了。”說著,耗子還打了個冷顫。
吳爭不耐煩的將雞蛋嚼巴嚼巴嚥下去,道:“什麼事?那兔女郎把你給玷汙了?”
耗子瞪了吳爭一眼,小聲道:“剛才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團紅色的煙霧飄進了柳半吊的耳朵裡,而且那兔女郎……啊呸,而且那隻母兔子還喊了一句,說柳飛虎你的報應要來了!”
吳爭直接罵了耗子一句:“我看你是被嚇傻了,哪來的什麼鬼煙霧,當時我也在場,我怎麼就沒看到?依我看吶,你也不是丟了魂,就是你邪念想多了,老天爺讓你做個噩夢嚇嚇你。”
耗子擺擺手,揉著圓滾滾的肚子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是看到了,走走走,陪爺睡覺去!”二人拉拉扯扯,打鬧著回了房,也是方才折騰累了,倆人倒頭便呼呼大睡,賈爺半夜回來的開門聲都沒能將這二人吵醒。
這一睡就是一整晚,第二天凌晨,天還沒大亮,吳爭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了,剛揉了揉眼,睡意還濃,耗子就從外面跑進來,拽了他就往外跑。
“幹嘛啊你這是?大早上的發什麼神經!”吳爭被拽著邊跑邊問。
耗子一臉的緊張不安,邊喘氣邊說道:“別廢話,快跟我走,聽說柳半吊瘋了,在村口鬧騰呢!”
什麼?吳爭一個激靈,睡意立刻煙消雲散,柳三爺瘋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爭顧不上多想,趕忙跑到了耗子前邊,百米衝刺一般,距離村口還有百十米,就看到村民們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了個大圈,隱約能聽到從那圈內傳來一男一女兩種聲音,像唱大戲一般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