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牛病毒鬧的沸沸揚揚,感染與死亡是琴島二月份的關鍵詞。
希望的曙光出現,康德醫院的藥品已經讓數個病人病情緩解。
事態往好的方向發展。
九鳳塘18號卻格外安靜,偶爾有琴音流露。
鄭家老太君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花晴陪著,而鄭建則跟著叔叔伯伯們出海遊樂。
霍迎春坐在鋼琴前,無心彈奏。
四姐在外面修剪枝葉,還在跟人聊天。
最近有個住在附近的老伯,不知怎麼回事,主動和四姐搭話。
四姐雖然冷著臉話也不多,但是老伯也不尷尬,發現有機會就過來。
起初她們以為是有所企圖,四姐還去了解過。
老伯姓苗,確實是住在附近。
是某位房主的父親,剛從家鄉搬來。
霍迎春站起來往下看,老苗正在向四姐學習園藝。
這當然是藉口,想不到連四姐都有人搭訕,她自嘲的笑笑。
他人覺得她無趣,她又何嘗不是覺得他人乏味。
她總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集體活動,不喜歡熱鬧場所。
因為她怕做錯事說錯話,怕被指責。
她特別在意別人的看法,總想做到別人要求她成為的樣子。
在來到鄭家之前,她就被培養了多年。
最重要的要求就是,本本份份不生事。
她兢兢業業的做到,霍家的目的也達到了。
一晃這些年過去,她就這樣被霍家遺忘,也被鄭家遺忘。
她害怕鄭家的聚會,但是過年總是免不了,大家在看到她花晴鄭建的時候也就會說句真不容易。
然後就沒有然後,她是鄭建的姨媽而已,和鄭永年沒有任何夫妻之實。
除了再嫁的話題,似乎再沒人關注她。
她越來越惶恐,也越來越封閉。
即便是熟到如花晴,她也沒有太多話。
其實她並不古板,即便是看喜劇或者看動作片,也會因為一點小片段流淚。
路上看到孩子牙牙學語,或者老年情侶散步,她都會在發自內心的微笑。
但是有什麼意義呢?
她的生活還是如此,還是在這座蒼老昂貴的別墅裡,當她的十八號夫人。
她越來越討厭,這個房子已經給她帶來害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