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傷心流淚的時候,也有心事無處安放的時候,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淑嫻想明白之後決定放棄在琴島掙扎,遠走它鄉。
臨走之前有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找幾年未見的男人,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問他願不願意重新開始一起奮鬥。
男人還是那番話,琴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這樣。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輩子也住不起大房子,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當初你要是不那麼固執,求求父母奶奶,從鄭家摳一點點下來,何至於今天這樣。
這讓淑嫻徹底死心,不是因為錢,而是態度。
第二件事,她來到新島第五大道,少女時偷偷來玩過的金利大酒店。
輸光,離開。
“沒想到遇見你,我多留一天。能不能幫我點根菸?”
林亂拆開煙盒,將細長的白色香菸放在她嘴裡。
隨著火光一閃,煙霧出現。
淑嫻笑著把煙往他嘴裡放,林亂搖頭。
他坐著,抱著她在懷裡。
“你大姐受委屈自殺,那個畫家順順利利娶了年輕老婆,琴島豪門之首的鄭家就這樣看著,沒有表示?”
淑嫻拿過釣魚翁造型菸灰缸放在床上,悠悠吐出口煙。
“我不知道。反正他們在蜜月的時候出了車禍墜崖,據說是意外。”
林亂恍然,這要是意外才怪。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當初馬面怒髮衝冠,火燒大安莊搗死吳大豪,豪門又豈會坐視骨肉慘死。
無名畫家在有錢人眼裡,也就是一捧枯草。
如同當初林亂眼裡的吳大豪,什麼知名企業傢什麼社團大佬,不過是想踩就踩的螞蟻。
說到這,淑嫻笑起來,笑的非常大聲,笑出眼淚。
“鄭家的女兒……豪門小姐……平民的太太……受委屈被欺負……已經與我沒關係,我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堂堂正正回去給大姐燒香給奶奶磕頭,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沒人要的野狗。”
她的眼淚鼻涕都流下來,直接抓起被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