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蛇不咬人。”
醫生瞥了眼脩名,他怎麼覺得男人的話特別不可信了。
“斯莫,過來。”秦曼把斯莫叫到身邊,然後打發他出去和小七玩。
醫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秦曼,斯斯文文的一個女生怎麼養了這麼兇的寵物,還任由它在外面亂跑,也不怕不小心咬傷人。他看斯莫走遠,放心下來。
“修先生這種情況還是送醫院吧!”他心情很挫敗,六年了,第一次為僱主看病,卻做不了什麼事情。
“不用,你只要幫他把體內的東西取出來就好。”
要不是今天聽嬤嬤提起,秦曼都不知道他們家還有家庭醫生這回事。
“這裡的環境我沒辦法幫他做手術,而且我今日來也沒有帶可以做手術的工具。”
醫生面露難色,他沒想到僱主的病情嚴重到需要動手術。再說,一般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應該早就送到醫院了吧。
“是嗎?那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秦曼本意是想用內力幫脩名把體內鐵環逼出來,只不過鐵環和肉已經嚴絲合縫的緊緊長在了一起,這樣以來勢必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
葉嬤嬤便特意打電話叫來了家庭醫生,本以為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幫脩名減輕痛苦,現在看來還是她親自動手。
家庭醫生被下人送了出去,他回頭看了看豪華氣派的巨大別墅,覺得自己還是乖乖識趣把這份工作辭了,這裡根本用不上他.
“忍一忍。”
秦曼用內力將鐵環一點一點從脩名體內逼了出來,肩膀的傷口再次裂開,雖然很快就再次癒合了,但還是留了不少血。染血的鐵環掉在床上,像砸在秦曼心裡一樣。
“那些守衛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為什麼不反抗?”
脩名臉色蒼白的笑了笑:“我若是反抗打傷他們從煉獄堂逃出來,不就等同背叛殘陽閣嗎?我不想讓你為了我和葉謹晨發生爭執,左右為難。”
“不想讓我為難,你就更應該保護好自己。你以為你這樣做我會感激你嗎?不會,所以拜託你,下次不要為我做這麼傻的事情,不值得。”
縱然吸血鬼不老、不死,但和人一樣有血有肉,也會感覺到疼痛。
脩名輕撫著秦曼的臉龐:“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永遠不知道,在我心裡,你對我有多重要。”
脩名眼裡帶著無限寵溺,還有些許秦曼看不懂的痴迷,她心中一沉,脩名口中的‘重要’和她想的是一樣的嗎?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等你睡醒了再說。”
秦曼從脩名房間出來後,整個人精神瞬間垮了下來,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剛才又動用了內力,她一直強撐著不讓脩名看出自己的一樣。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扶著牆走進書房。下令對脩名動刑的人是葉瑾晨,她該怎麼辦才好。
正在她為難頭疼的時候,發現桌上多了一個大大的白色信封,開啟信封裡面裝了一沓厚厚地照片。
散落在桌上的照片血腥、恐怖,甚至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不管是掛在鹿頭上的林棟,還是綁在十字架上的王剛,還有那些死狀慘烈,她曾將見過一兩次卻叫不出名字的陌生面孔。
秦曼看著這些照片一陣反胃,她捂住嘴,無措、慌亂的翻看桌上的照片。明明這些照片還沒有血獸殺人、啃食皮肉來的震撼,但卻令她更加難受。
她想起了前段時間天天晚上做的噩夢,她夢見猩紅的血月之下,葉謹晨滿頭白髮,手持利刃站在一堆屍骨之上。腳下的泥土被鮮血滲透,黏膩、溼滑,不管自己怎麼叫他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反應。
葉謹晨性格偏執、極端,特別是碰到關於她的事情,秦曼知道自己這次受傷,葉謹晨一定不會放過王剛、林棟,可她沒想到葉謹晨會如此殘暴,竟然趕盡殺絕,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葉謹晨現在的狀態像極了當初她那個,為了長生不老,發瘋癲狂,毫無人性的父皇。秦曼擔心終有一天葉謹晨會走上她父皇的老路,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