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陳宇不是什麼聖母婊,嫂子吃人是她自己的事,他管不著也管不了。只是每天晚上她吃完人後就回來跟自己睡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再者,徐玉想霸佔他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當成甜心小寶貝一樣呵護著。
他是真的怕,有一天嫂子控制不住氾濫的愛心,把自己給強上了……人屍交,想想就很感人。
別聽嫂子嘴上那樣說讓別的女人來伺候他,他敢肯定,自己要是跟其他女人發生不可描述的關係,嫂子能當場就把那個女人給活吞了。
這樣吃飽喝足混吃等死的生活實在是沒意思,他寧願在外面冒險遊蕩,也不想留在這裡當別人的寵物。
喝了半瓶礦泉水,再點上一根菸壓壓驚,忽而聽到樓下踏踏踏的聲音,他站起身往二樓下面瞄了一眼。
我勒個去,黑壓壓的一圈喪屍,真狠。
他嘴裡說是不怕死,但其實心裡也怕死,尤其是不想被活活咬死。如果一定要被咬死,那他寧願讓嫂子一個人咬死吃掉算了。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嫂子不是喪屍,而是基因變異的人類異能者,要是還像這樣小女人似的對他好……他肯定忍受不住誘惑,要對不起哥了。
其實說到底,嫂子是喪屍,是屍體,是怪物。他不管再怎麼狡辯和理解認同她,怎也邁不開心裡那道坎。
一根菸接著一根菸地壓驚,驚沒了,就剩下茫然無措了。事已至此,讓他低頭認錯是不可能的。
有徐玉這位喪屍王存在,蒐集物資肯本不是難事,校醫院的發電機組被用了起來,不過暫時是維持著血液冷凍箱。
黃昏傍晚的時候,房間門被從外面推開,高曉雅輕飄飄地端著盤子走進來,然後一聲不吭地把盤子裡的食物放在餐桌上。
“宇哥,玉姐說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肯叫她一聲小玉姐就放你離開。”
“離開是什麼意思?是離開這幢樓,還是我離開她?”陳宇呵呵一笑,把旁邊桌子上的玻璃瓶拿來遞給少女:“這個帶回去給她。”
“哦。”高曉雅接過小瓶子,低聲扭捏道:“玉姐說,如果你想,可以讓我陪你睡,或者其他任何女人。”
“不需要。還有這些食物,端走,我不想吃。以後都別端來了。”
“宇哥……”
陳宇望著她,笑道:“你放這我也扔樓下去,信不信?”
高曉雅沉默少許,只得把食物收回盤子,小聲道:“玉姐對我們挺好的,你為什麼要走啊?”
“不知道的事少問,去吧。”
絕食不是一個理智的辦法,但陳宇也沒辦法,想讓他低頭,不可能!他就算餓死,也不想被她拴在身邊當寵物。
月升月落,日升日落。
一連三天過去,陳宇滴水不沾,粒食不進。渴的喉嚨冒煙,餓的後背貼肚皮,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等死。
他有些佩服古代那些絕食而死的文人名士,這種痛苦和折磨,簡直不是人受的罪。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在一步步地踏進鬼門關,靈魂在往上飄。
又是一個黃昏,夜幕後是朝陽初升,火紅的太陽鋪灑萬道金光,透射過窗戶照在床上一具嘴唇裂皮,毫無活力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