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地還是留下了一個人,他抬著頭看著樹梢上的陰影處,寒聲問道:“是誰?”
柳亦年很顯然清楚這一招是聲東擊西,他這個人貪玩,那也是他慣用的伎倆。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
……
當國公府的下人們一無所獲,隨後意識到很有可能是被人耍了之後,一路奔回來,卻發現柳亦年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些人擔心柳亦年的安危,一陣大呼小叫著四處尋找,但他們正在尋找的那個人,卻聽著那些喊聲,鎮定異常。
“管闊,你……真的是你嗎?”
柳亦年看著夜色下的那個人,兩個人一起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我。”管闊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
柳亦年靠近幾步,上上下下徹底打量了他一番,確定這個傢伙就是那個傢伙,臉上的欣喜之色甚濃。
他和管闊的關係非同一般,長安血夜一別,以為不會再有和對方見面的機會,但是沒有想到今天卻是碰上了。
“你來長安太危險了。”柳亦年禁不住嘆道。
管闊身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作為好友,他也為對方非常抱不平。
“管不了那麼多了,金安今夜攻城,到那時候一片大亂,那麼很多事情就都晚了,我不放心很多人,包括你,還有國公以及曾姐姐,我不清楚應該怎麼做,但是至少待在長安隨機應變是最好的。”管闊面有憂色。
“金安今夜攻城!?”柳亦年一臉震驚之色,他雖然知道金安圍了長安,隨時隨地都會動手,但是還是被這一訊息弄得心驚肉跳。
唐吳之爭持續了那麼久,北唐一直都深受南吳威脅,作為國公府的人,即使是北唐覆滅,一般而言南吳也不會對他們輕舉妄動,最多失去所有的權勢,一府就這麼散了,但是沒有任何人希望看到這一情況發生,尤其是曾月容嫁進來之後,整個國公府都和和美美。
“那……那怎麼辦。”看到管闊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柳亦年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起來,他雖然一向張狂不羈,但也只是一名不經世事的少年,當危難真正來臨的時候,心中馬上便一團亂麻。
“國公應該知道怎麼辦,你待會兒回府好好待著,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管闊沉聲道。
“你想做什麼?”柳亦年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寒意來。
“去皇宮。”管闊斬釘截鐵地說道。
……
……
範饒披著黑袍,騎著戰馬,帶著一百多人來到長安城門外。。
雖然這麼接近城門非常危險,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忽然的襲擊,不過他無所畏懼。
他們總共也就一百多人,如果入了城門,倒是可以裡應外合造成很大的動亂,但要是北唐人翻臉無情忽然動手,也就死一百多人,對於戰爭並沒有太大的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