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坐在臺階上,不過被右手握住刀柄的秦殺已經被拔出了一半,正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那道人影像是行雲流水一般,瞬間掠到了他的面前。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那道模糊的影像將手中的刀直斬而下。
幾乎沒有多少人看到管闊是怎麼動作的,只是他已經站在了那裡,秦殺也完全出鞘了。
他雙手握刀,斜向上一斬。
一聲金屬的顫鳴,擦出火星,與此同時,管闊的身形向著左側一衝,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噹噹!”
“噹噹!”
……
那道人影絲毫不肯放他就這麼安然離開,如影隨形一般,瘋狂地攻擊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一時間看得人眼花繚亂。
那些禁衛們知道管闊的身份,也隱約聽說過管闊的事蹟,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看守著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怪物,而管闊的對手同樣不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一個怪物,能夠和管闊交手這麼長時間都不分高下。
終於,管闊的身影再一次清晰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回到了剛才坐著的臺階上,保持著一樣的坐姿,同時緩緩將秦殺歸鞘。
就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那個人,也終於是顯出了身形,提著刀背對著管闊,隨後緩緩將那把刀歸鞘。
卸甲——南吳名刀,那把吳鉤刀的名字。
待到看清楚了那個人的容顏,那些剛才還在想著衝進來抓住他的禁衛們頓時就目瞪口呆起來,許久之後其中一人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臨……臨安公!?”
那個被稱為“臨安公”的傢伙朝著他們微笑著緩緩點了點頭。
確認所見的一切都是事實之後,那幾名禁衛頓時就恭恭敬敬地對著金安抱了抱拳以表示尊敬,緊接著便當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回了身去,繼續守到宮門處。
果然有條件的人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如果剛才做出這一切的不是金安而是別人,想必現在早就已經被打得趴在地上了。
看到那個傢伙的笑容,管闊覺得很不舒服。
現在的氛圍並不好,所以不是可以笑得出來的時刻。
他被吳皇封為臨安公,吳皇很看重他,所以照理而言,對於吳皇的死,他應該很沉痛從而不想笑才對。
即使是姬如是,都成了這個樣子,沒有理由偏偏金安還笑得出來。
可是世界上總有這種人,即使他的祖父死了,即使他尊敬的陛下死了,他還是一笑泯恩仇。
“在昨天以前,我還不知道你居然就在這裡。”
金安毫不顧忌地轉過身去,向前幾步,又上了臺階,最終和管闊坐在同一級上,距離只有幾尺遠。
“那麼一見面,你就想要對我出手?”管闊淡淡看了他一眼。
金安聳聳肩:“聽說你已經達到了實力很恐怖的地步,所以我想試試看這一傳聞的真假。”
“結果如何呢?”管闊問道。
“最起碼我很難殺死你了,也有可能是憑藉我的力量根本就殺不死你。”
“可我還是不如你,和你有些距離。”管闊的這一句話說得無悲無喜。
 本章完